皇帝的更迭,其實是與普通人的生活完全不沾邊的事情。
更何況今年登位的兩位皇帝,全部都是方下葬的先帝孝武皇帝的子嗣。
因此普通人這一個層面上,是沒有絲毫問題的。
訊息傳出來,大家也只是吃飯時候,多一個談資。
至於說別的思考或者舉措,那大約只有是對於謀朝篡位、刺殺少帝的那些王爺們的不滿了。
一般人很少有如今的這個機會,可以高談闊論,公開的抨擊和辱罵天生貴胄的王爺們。
如今逮到這個機會,加上有心人的可以宣揚和引導,天京便從上到下,一致是對於五位王爺的指責和辱罵。
京城裡的騷動,規模並不大。
普通百姓為了生計,在街禁結束的第一時間,便要開始擺攤、開店、上工。
新皇帝在這個其間給大家夥兒都發了一輪錢和褚米。
雖然數量並不多,可是發了,那就是比沒有強得多。
於是有不少人便開始感懷先帝孝武皇帝的恩德,又藉機讚揚如今的這位皇帝。
至於剛死不久的少帝,那就只剩下惋惜。
惋惜之後,過幾天可能就拋之腦後。
於是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。
日子也好似完全的迴歸了正軌。
而這,只是八月四日。
朝廷的動盪結束之後,秦爭也被從府邸裡放了出來,在宮人的引領下再一次進宮。
只是如今,坐在皇位上的,已不再是他那個性格寬厚仁慈的小徒弟了。
而是那個秦爭很是厭惡鄙夷的,那個貪得無厭、性情粗鄙的女孩兒。
“陛下。”秦爭跪伏,首先喊出一個稱謂。
顧飛雪。
皇帝顧飛雪。
她並未起身,只平靜看著秦爭。
她模樣雖然與之前一般,也沒有刻意著更華貴的服裝,只與平時的一般——她平時的服飾,都已經是很華貴的了。
可即便什麼都沒有改變,她看著也已經與過去全然不同。
“陛下?”顧飛雪笑起來:“不是殿下了?”
“新近要有戰事。”秦爭跪伏在地,並未抬頭:“陛下打算如何?”
“戰事是你們先前就已經敲定了的。”顧飛雪踢掉了鞋子,半躺在尊位上,一面吃著荔枝,一面問道:“如今問我要如何?”
“這麼說,陛下不打算改一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