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雨傑停了筷子,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。這個小不點記性真是好,在火車上無意間跟她說的話,她記到現在還沒忘。
曲二黑:“咦?小杰,還記得當年曲哥跟你說過的話嗎?長大了以後做我的干將,現在你的——這個小妹妹,莫邪也出生了,男子漢可要信守承諾。”
趙雨傑到現在算是聽明白了,曲哥這是到處在招兵買馬呢!現在招募令已經開始往六歲以下發展了。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好笑。
趙雨傑:“曲哥,再等等,我還有再長大的空間。”
曲二黑:“好!我等你長大。”
說完這幾句話,曲二黑突然沉默了,一直低頭在吃吃吃。我心領神會,這是碰到他的死穴藝妃了。
楊石頭此刻把話鋒轉到了我這邊,他繼續著莫邪上學的話題,但是似乎想要尋求的,是其他的答案。
楊石頭:“邢根正,莫邪上學的話,我想讓他去C大附小。這樣未來興許能夠直升C大呢!”
我: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不過附小過了開學季了。估計要等明年了。莫邪明年七歲,剛剛好。如果半路做插班生的話,也行。時間還很充裕,你們倆也不用太著急。”
楊石頭:“這個打算我是剛剛才想到的,到時候莫邪上小學,小杰在大學,到時候能夠相互照應。就像你和藝妃一樣,真沒想到一別五年,你倆成了同門師兄妹,緣分還真是不淺呢。”
看著曲二黑突然停住了筷子,我急忙撇清一下。
我:“我可比不上你和林妹妹的緣分,你倆這都過上日子了。藝妃這些年,雖然人在c大,但是她可是沒忘了曲二黑,這次還是她聯絡上的曲二黑。”
藝妃:“確定還要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嗎?過去的事情,我忘得差不多了。”
曲二黑:“你厲害!反正總有個人,在你身邊陪你長大。是不?邢根正?”
我真是被曲二黑氣死,剛為他撇清自己,又把球提到我這裡來了。
我:“曲二黑,別在這裡踢球了,你這五年是不是去當運動員去了?現在給你一個自我辯護的時間,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?這件事情我記恨了很久知道嗎?”
曲二黑:“我當年不是喝酒喝蒙圈了嘛?”
我:“別拿酒當擋箭牌了,兄弟。當年咱們被集體開除,一幫人心散散的,就等著你這個大哥出來說句話。哪怕是一句離別的告慰也好,起碼咱們還能跟彼此說再見。結果你一句話都沒有,人就消失了。我們這幫人就跟沒了媽的孩子一樣,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你知道嗎?”
曲二黑:“邢根正,我啥時候成你媽了?怎麼大家對我的依賴這麼深嗎?我是真沒想到。我也不知道我當年是怎麼了。一覺醒來到天亮,你們也全都不見了。我還以為是你們先拋棄了我,所以我也氣呼呼的走了。我在操場上睡了一夜你們知道嗎?也沒說有個人過來管管我。”
我:“我們幾個也沒睡覺啊,老大!我和藝妃、石頭就在小籃球場上待著,等你醒來。這事兒你不知道吧?當時大七和小杰先回的家,松子兒和瀾兔子自己遊逛去了。我們三個等了一夜,等來了再瓊離別的電話。再後來石頭和林妹妹一起走了,我和藝妃也是沒見到他們倆。天亮了我倆去找你,結果你也不見了,就給了留下了個莫名其妙的簡訊,人就徹底的消失了。你們知不知道,最後走的人是我啊,這感覺真是挺不好的。”
曲二黑:“行了,邢根正,五線一哥!停止控訴吧。這五年,大家過的都不算太好。我離開九恆後,去民生銀行拉貸款去了,當了兩年孫子。終於讓我掙到一筆大的,所以才出來創業的。創業這三年,簡直是如履薄冰,今天有幸見到你們,那都是燒了高香。實話告訴你,半年前我還在賠錢呢!這半年剛剛開始進錢。”
趙松這時候開口說話了。
趙松:“聽了大夥這五年,幾乎都還算正常。你們沒發現瀾兔子變化最大嗎?這妞最生猛,活活在北京流浪了五年,要不是劉嘯在北京站撿到她,估計現在還在睡大街呢!我也真是服了,瀾兔子,你到底為什麼在北京流浪啊?怎麼不回家呢?找個正經工作也好啊。”
聽到趙松曝出這樣一個料,大家都驚呆了。一直在角落裡吃飯默默不語的裡瀾,顯得比較尷尬。趙松這傢伙,非要揭自己老底兒,這場面大家都活的光鮮亮麗的樣子,自己這一堆瘋狂的過往,怎麼好意思拿到場面上去說?
裡瀾瞪了黃毛一眼。
裡瀾:“為什麼流浪?喜歡!高興!愛!行了吧?”
看來瀾兔子也不想多說什麼,她從前奮盡全力爭當主角,現在只想能往後退就往後退,當一個無名小卒,有恩報恩有仇報仇,就是自己活著的理由了。
曲二黑:“對了,咱們當年的頭兒,劉嘯,現在是我的合作伙伴。他租下了我的場子搞直播呢!我給他們提供服裝。他好像從九恆帶了一批人出來,包括他女朋友小靜,大姐劉玲偉和大叔趙炳如也跟著出來了,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主播,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。現在小紅樓的三樓全都變成員工宿舍了。再瓊,你再考慮考慮,你和石頭到我那裡去吧?等莫邪上學了,大七也過去。多好,咱們還能一條線。”
再瓊望向曲二黑,他的態度那麼真誠,一直沒有忘了給自己一個位置,心中萬分感激,不過看著石頭一臉的不情願,心裡還是不能給曲二黑一個確定的答案。
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七點鐘,陸陸續續大夥兒一幫幫散去。我帶著藝妃回學校了。再瓊和石頭帶著打瞌睡的小莫邪回家了,大七帶著小杰也回到了住處。裡瀾和黃毛幫曲二黑收拾了家務後,也回公司宿舍去了。頓時熱熱鬧鬧的場景又剩下曲二黑一個人。回想著今天的盛宴,曲二黑感覺到了一絲落寞,雖然這個飯局是自己張羅的,但是在自己的主場內,看到的卻是別人的成雙成對。彷彿每個人都和自己有關,但是飯局過後,卻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。
藝妃如今和我形影不離,吳再瓊有了楊石頭和小莫邪,大七安心的坐著家庭主婦,小杰已經長大成材,就連最近碰上的松子兒和裡瀾,都開始出雙入對了。
不過,如果真的能把大家再聚到一起,那曲二黑就是當家老大了。曲二黑想著,還是要拼了命的掙錢,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個溫馨的港灣,這樣才能夠在這飄搖的帝京,擁有一個根基,擁有一個屬於大家的安樂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