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榮妍猝不及防下如同一個不倒翁似的栽在地上,反應過來後她豁地站起身,看到捉弄自己的是傅尉衍,宋榮妍惱得劈頭蓋臉地罵過去,“傅尉衍你神經病啊!你踹我做什麼?”
“原來是活的,怪我看錯了。..”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佇立在宋榮妍面前。墨色的眼睛裡浮動著笑意,好整以暇地看著弱小的宋榮妍,“我以為是一隻小狗熊凍死在了雪地裡,就踹一下試試還有沒有救。”
宋榮妍:“”
就算是隻狗熊,本來還沒有死,剛剛傅尉衍那用力的一腳,肯定能把熊踹死了。
宋榮妍自覺論嘴炮的戰鬥力,傅尉衍絕對是國內第一強大,她完全不是傅尉衍的對手,宋榮妍敗下陣來,整個人突然變得很沮喪,低下頭問傅尉衍,“你不是走了嗎?又回來做什麼?”
傅尉衍上前一步,把放在臂彎上的外套直接裹在了宋榮妍纖細的肩膀上,他順勢攬住宋榮妍的腰,這女人不盈一握的。他大掌下稍微用點力就能把她的骨頭捏碎了。
宋榮妍身上冷得像冰塊,傅尉衍不由得擁緊了她,半摟半抱將她往車子里弄,“你以為我很想管你嗎?是楚南辰大半夜打電話給我的。雖然上次他背叛了我。但真正算下來,我還是欠了他不少人情,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還他債的機會。”
“是嗎?”傅尉衍高大偉岸如山,她這樣嬌小的身子輕而易舉就全都被他裹在了懷裡,如同抱一個孩子那樣密實,而他的胸膛厚實強健,散發著滾燙的熱度,讓宋榮妍覺得就像是完全被他保護起來一樣,原本一顆無所依靠又充滿彷徨的心。突然變得很踏實安寧。
面對剛剛的困境她沒有哭,然而此刻在傅尉衍的懷抱裡,她卻有種強烈想掉眼淚的衝動,宋榮妍吸了吸發酸的鼻子,用一貫譏誚的語氣對傅尉衍說:“原來傅先生那麼喜歡做大奸大惡之人,就算偶爾大發善心,也推到別人身上對吧?”
傅尉衍開啟車門的動作頓了一下,他側過頭看著宋榮妍,暈黃的燈光下雪花飄落在兩人的身上。無聲無息的,撥出的氣息在空中變成一團白色的霧氣,場景突然變得很安靜溫馨,就如同油畫裡描繪出來的那種舊時光的感覺,面容俊美的男人和嬌俏的女人咫尺相對。
宋榮妍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慢了下來,傅尉衍摟在她腰上的手一點點收緊,那麼強硬又霸道,男人狂野和陽剛的氣息將宋榮妍整個人都包圍了,傅尉衍的大掌中忽然用力,讓宋榮妍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傾。
傅尉衍的一張臉湊了過來,宋榮妍猛地閉上眼睛。
然而傅尉衍並沒有吻下來,而是側過頭貼在宋榮妍的耳邊強調道:“你說得對,我只是偶爾才發一下善心而已。所以宋榮妍你明白吧?不要以為我慈悲了一次,你捅我那一刀子的仇我就不跟你算了。今天這樣的局面是你造成的,記清楚了,我們的立場是仇人和對手,你不殺我,我一定會讓你死。”
宋榮妍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,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傅尉衍的側臉,剛剛的氛圍也只是停留了幾秒鐘,傅尉衍開啟車門,一把用力將她推到副駕駛座上,緊接著從外面“砰”地關上。
傅尉衍繞到另一邊坐上去,不等宋榮妍繫好安全帶,他發動車子猝然衝了出去,嚇得宋榮妍一張小臉都白了,傅尉衍卻不理會她的感受,在下著大雪的街道上把車子開得飛快,似乎並沒有目的地。
宋榮妍是穿著棉拖鞋出來的,此刻她的腳踝赤裸著,兩腿放在座椅上,把整個身子蜷縮在了一起,手裡拉著傅尉衍的外套蓋到脖子處,外面的風雪都被阻隔了,車子裡很安靜也溫暖。
宋榮妍凍僵的四肢漸漸舒展開了,路燈一盞一盞閃過去,傅尉衍那張臉上明滅不定,宋榮妍側過頭看著他,抿了抿唇試探地問:“你要帶我去哪裡?”
“你以為我會帶你去酒店?”傅尉衍直截了當地反問,用狹長的眼睛瞥向宋榮妍,勾著唇嗤笑著說:“宋榮妍,直到現在你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。那天你走得時候我告訴你,如果在我之後你被其他男人碰了,我就永遠不會再要你了。”
“這一個多星期來你和楚南辰共處一室,男人血氣方剛,而你如狼似虎的,你們兩人不知道乾材燃烈火、他楚南辰的鐵杵在你裡面撞.擊磨過多少次了,你怎麼如此不要臉問我是不是還想上你?我擔心我的尺寸和長度捅不到你的邊和底。”
傅尉衍這話說得粗俗,讓宋榮妍想起那天晚上她出臺時,整個過程裡這個男人都那麼不優雅,這段時間相處下也知道傅尉衍就是衣冠禽獸,然而此刻聽到傅尉衍這樣羞辱她,宋榮妍心裡還是堵得慌。
她臉上也全都是怒恨之色,攥緊拳頭反擊傅尉衍,“我跟楚南辰之間是清白的,他是子墨的兄長,不可能對我做出那種事,你可以侮辱我,但我不允許你這樣惡毒地說楚南辰。”
“他是你們的兄長?”傅尉衍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,俊逸白皙的眉宇間變得邪佞,他語氣諷刺地說:“你們兩人還真是夠有意思的,表面上以兄妹相稱,背地裡卻幹著男歡女愛的淫.穢之事,是不是你們做.愛的時候,你叫他南辰哥哥?原來你們還好亂.倫這一口。”
“再者說了,你們兩人有沒有做苟且之事,跟我沒有關係,你對我解釋什麼?我怎麼看待你和楚南辰,是我自己的事。你辯解再多,也改變不了你們兩人在我心中定下的形象,我覺得噁心得很,所以你還是不要說那些話來汙染我的耳朵了。”
“傅尉衍你”宋榮妍被傅尉衍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,整個心口都快裂開了,生平第一次碰上傅尉衍這樣挑戰她脾氣的人,多年來她都是心如止水的,但此刻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,狠狠地瞪著傅尉衍,憋屈得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。
到最後宋榮妍一下子癱坐回去,緊閉上雙眼把指甲掐進了掌心裡,她竭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,不然她擔心自己真的會在傅尉衍面前像個女瘋子一樣歇斯底里,或跟傅尉衍拼命。
半晌後宋榮妍總算平息了下來,深深吐出一口濁氣,靠在那裡苦笑了一下,宋榮妍對傅尉衍說:“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不遺餘力地羞辱中傷我,因為我也沒有想過再回到你的身邊。我沒有跟你玩欲擒故縱,而是隻想和你撇清關係,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。”
“井水不犯河水?”傅尉衍重複著這幾個字,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拳頭下來,疼痛又讓他覺得窒息,宋榮妍竟然以為他們可以互不相犯,還真是太天真了,最初他把宋榮妍拉入這場局裡,宋榮妍是他的犧牲品和發洩生理需要的工具。
而在宋榮妍捅了他一刀子後,他和宋榮妍不再保持著肉體關係了,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兩人之間就玩完了,他是個有仇必報之人,宋榮妍差點讓他丟掉性命,他怎麼可能放過宋榮妍?
車子在紅綠燈口停下,傅尉衍伸手猛地用力捏住宋榮妍的下巴,不甚明亮的車燈裡,他緊鎖著宋榮妍的臉,嘴角勾著讓人渾身發寒的笑,一字一字清晰又殘冷地說:“宋榮妍,你聽好了,這場遊戲的掌控者從來都是我傅尉衍。”
“我沒有宣佈結束,那麼你就必須陪我玩下去,只不過從此以後換了另外一種方式,可無論我們是合作伙伴,還是對手,我們兩人都還是有關係,想跟我橋歸橋路歸路,除非我傅尉衍死了。”土冬邊血。
宋榮妍的一張小臉都被傅尉衍捏得變形了,她仰著脖子迎上傅尉衍那能把人灼傷的目光,慘淡地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:“謝謝傅先生你的抬愛,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
傅尉衍被宋榮妍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激得心中惱怒,在墓地那天晚上之後,宋榮妍這個女人就完全不受他控制了,而一向什麼都勝券在握的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,傅尉衍的眼睛裡複雜難測,一動不動地盯著宋榮妍那微微咬著的唇,真想用力又狠狠地親下去,不讓這女人說出這些話擾亂他。
“我們可以走了。”宋榮妍開口提醒了一句,傅尉衍這才猛地回過神,後面傳來車子的鳴笛聲,傅尉衍冷哼一聲放開宋榮妍,直起身子再次發動車子。
宋榮妍拉起滑落的外套,安靜地蜷縮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