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收集證據和打官司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,伯母被傅秉勝那般殘忍地虐待,能撐多久是個未知數。”藺韓錦說著見展宏猛地抬頭看向自己,她頓了幾秒鐘,斟酌著對展宏道:“所以我覺得目前最重要是先救出伯母,傅紹景跟傅秉勝講道理失敗,既然這種方式行不通,那麼我們只有用搶的了。”
展宏一下子變得沉默,跟市委書記搶人,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?像傅秉勝這樣的高官,傅家的防守一定很嚴密,他帶上七八個保鏢過去,都未必是傅秉勝的對手,何況若是傅秉勝報警了怎麼辦?到時候他被送進了牢獄中,陶沁紡受得罪就更大了。
“伯父,你不用憂慮。”藺韓錦猜出了展宏的想法,她臉上的笑容如花朵徐徐地綻放,讓她看起來那麼漂亮動人,藺韓錦不以為然譏諷地對展宏說:“傅秉勝自己本身就包養二奶、生下私生子,換做平常老百姓,可能也只是被大眾唾罵而已,可伯父你不要忘記了傅秉勝是什麼身份。他這樣的作風后果會很嚴重,那麼你想想看,若是你真的去搶人了,他敢報警聲張嗎?”
“如此大的醜聞,他想遮掩都來不及呢!當然,他或許會在背後濫用私權報復你,但你難道會怕了他嗎?你愛了伯母這麼多年,好不容易兩人能在一起了,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小挫折,你就放棄幾十年的堅守吧?至於能不能搶得過傅秉勝,其實你手中只要有錢,不愁沒有替你辦事的人。只要你不在意是否會惹怒了本市的市委書記,想救出正在水深火熱的伯母,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。”
展宏聞言表情上有了動搖,但並沒有立即回應藺韓錦,而是雙眸銳利地緊盯著藺韓錦,一陣見血地問:“你為什麼要幫我?據我所知你早就和傅家二少分手了,他和宋氏集團的總裁最近被傳為一段佳話。既然如此,你和傅家二少為什麼要幫我?”
“我是跟傅家二少分手了沒有錯,但我依舊深愛著他,想為他做點什麼,來挽回這段感情。而不瞞伯父你說,其實傅家二少並非傅秉勝和計茹雅的兒子,當年計茹雅生的其實是個女兒,為了不在傅秉勝面前失寵,要留住傅秉勝,她就把自己的女兒跟別人家的兒子互換了。”藺韓錦的表情沉重,心疼地嘆了一口氣,真情真意地對展宏說:“這些年傅家二少和計茹雅的母子關係並不好,相反在傅家二少回到傅家後,伯母她待傅家二少如自己的親生兒子。如今伯母她遭遇了這麼大的災難,傅家二少實在是不忍心,所以他才願意出手相幫。”
展宏聽後滿臉的詫異之色,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,看來計茹雅為了上位也是不擇手段,如今計茹雅對他展宏心愛的女人下手了,他絕對不會放過計茹雅,並且他已經仇恨了傅秉勝三十多年,直到今天傅秉勝把他逼上了絕路,那麼他也該好好地跟傅秉勝算這筆賬了。
展宏緊握著的拳頭上手背青筋暴突,他咬著牙關,半晌後對藺韓錦點點頭,“好,既然你和傅家二少願意幫我,那麼到時候我需要傅家二少做內應,這樣我成功的機率會更大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燈光下藺韓錦的笑沉靜又動人,她招來服務員點菜,席間勸著傷心的展宏吃飯,一個小時後藺韓錦和展宏離開餐廳,兩人分別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。
這天晚上藺韓錦回到了御苑,自從傅尉衍把這棟豪宅送給她後,她幾乎每天都住在這裡,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寂寞了,不能找其他的男人,她每晚都是在那個裝著屍體的房間待到天亮。
如往常一樣,藺韓錦洗過澡後穿著一身雪白的浴袍,長髮柔順地鋪散在肩背上,她赤著腳踩在樓梯的地毯上,整棟房子裡都沒有開燈,皎潔的月光從外面灑進來照在藺韓錦的身上,讓高挑纖柔的女人看上去透明又縹緲,在夜晚裡猶如仙子般,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芒。
藺韓錦推開門走進房間,卻在下一瞬抬頭之際看到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玻璃池前,月光下他一手負於背後,從容又透著尊貴的氣質,男人背對著藺韓錦,藺韓錦自然看不到他的面容,藉著照過來的月光盯著男人的脊背輪廓,有那麼幾秒鐘藺韓錦以為詐屍了,傅家二少活著站在了她的面前,這讓藺韓錦嚇得臉色刷地一白,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,“砰”一下,她重重地摔在了門板上。
藺韓錦一聲尖叫還沒有發出來,那個男人彷彿一道黑影般幾步衝了過來,大手捂住她的嘴,另一手在牆壁上按下去,“啪嗒”一聲,室內亮起了明晃晃的燈光,藺韓錦睜大眼睛盯著男人的臉,瞳孔震驚地顫抖著,“嗚嗚”發出聲音。
男人這才放開藺韓錦,往後退出幾步,從口袋裡掏出手帕,他低著頭,擰起眉宇很嫌棄地擦著剛剛碰過藺韓錦唇瓣的手,藺韓軒眉眼不抬地說:“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,前幾天我就在電話裡告訴你,我要回來了。”
“大哥。”藺韓錦眨了眨眼睛,驚魂未定地叫了一聲,這棟房子裡的門她全都鎖得好好的,大哥究竟是怎麼進來的?原本藺韓錦張口要問,但一想又吞了回去,她這個大哥“身懷絕技”,一向神出鬼沒能“飛簷走壁”,不是有窗戶和露臺嗎?要進房間對於大哥來說並不難。
藺韓軒隨手把用過的手帕丟在了門外的垃圾桶裡,他轉過頭,眯眼上下打量了身上只穿著浴袍的藺韓錦好一會兒,估摸著藺韓錦裡面是真空的,藺韓軒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。
男人那目光如同野獸盯著獵物,藺韓錦滿臉防備地抱起手臂,面色蒼白慌亂地退後幾步,生怕下一秒鐘藺韓軒就會掐死她。
但這次藺韓軒沒有對藺韓錦下手,嗤笑著收回目光,他寬厚的脊背慵懶地靠在走廊的牆壁上,掏出一支菸點燃後抽起來,男人吞雲吐霧的樣子特別優雅好看,那張在淡青色煙霧後的臉,則顯得越發陰鷙邪魅了,“還說沒有愛上尉子墨,我看你為他辦事倒是盡心盡力啊!你現在是不是跟他合作了,或者更確切地說,你已經成為了他的人?”
“我確實在跟尉子墨合作,但我並不是他的女人。”藺韓錦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浸泡在福爾馬林中栩栩如生的屍體,她苦澀地笑了笑,卻很堅定地對藺韓軒說:“這輩子我只愛尉衍一個男人,哪怕尉子墨的魅力再大,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他。”
藺韓軒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,聞言動作一頓,俊逸的眉眼中那股邪佞意味更盛了,他勾著唇挑起一個字音,“哦?”
藺韓錦放下手,心裡依舊對藺韓軒充滿了恐懼,站在離藺韓軒幾步遠外的地方不敢上前,她強作鎮定地說:“至於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殺他了,而是反過來幫他,其實大哥你心裡應該很清楚。尉衍從生下來就被傅秉勝丟在國外,幾十年了,他頂著不堪的私生子身份,心裡對傅秉勝這個父親有很深的怨恨。”
“五年前他還在世的時候,就想有一番作為證明給傅秉勝看,同時他在計劃著回來後報復傅秉勝和陶沁紡以及傅紹景幾個人,只可惜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實施,他就死於尉子墨之手。如今尉子墨要讓傅秉勝妻離子散、家破人亡,我就把尉子墨作為棋子,來完成尉衍生前的心願,這就是我為什麼跟傅尉衍合作的原因,我可以發毒誓自己絕對沒有愛上他。”
藺韓軒聞言突然笑了出來,他這人的五官有點陰柔,怎麼看都有一種邪氣的味道,可當笑起來的時候,就顯得特別陽剛有男人魅力了,然而對於藺韓錦來說,她寧願看大哥面無表情的樣子,藺韓錦心裡的恐懼又上升了幾分,不安地往樓梯口退著,想打招呼回房休息。
但藺韓軒已經一步一步走上來,男人把藺韓錦逼向了樓梯欄杆,在藺韓錦無處可逃時,藺韓軒抬起白皙漂亮的手指,輕佻地捏住藺韓錦的下巴,俯身一張臉湊近她,炙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藺韓錦的臉上,藺韓軒眯著那一雙修長的狐狸眼,語氣裡含著愉悅和滿意,“看來你對傅尉衍確實很痴心,人都已經死了五年了,你還惦記著他的生前心願。不過韓錦,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。”
藺韓錦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著,一手按在木質樓梯欄杆上,用力死死地抓緊,她對上藺韓軒過於勾人心魄的眼睛,竭力穩著自己的情緒,可聲音裡還是洩露了她的害怕,藺韓錦咬著唇,乾巴巴地問:“什什麼問題?”
“你為什麼這麼怕我?”藺韓軒是混血兒,一雙墨色的眸子很漂亮迷人,但卻有一種讓人膽寒的陰冷,偏偏他的唇畔依舊噙著那抹似笑非笑,嗓音聽起來極其性感蠱惑,“你是我的妹妹,這些年我很疼你不是嗎?既然我對你這麼好,你害怕我的理由是什麼?韓錦,身為你的大哥,我想跟你親近,而不是每次你只要看見我,就躲得遠遠的,這樣說你懂嗎?”
藺韓錦覺得自己的整個胸腔都快要炸裂了,原本粉色的唇瓣上泛起蒼白,哆嗦著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,這個世上她最怕的兩個人是藺韓軒和商佑城,然而怕商佑城無可厚非,但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害怕藺韓軒,正如藺韓軒所說,他確實手段冷血狠辣沒有錯,但這些年藺韓軒真的很寵她這個妹妹。
藺韓錦的記憶深處總有什麼畫面突然跳出來,快得讓她抓不住,她想藺韓軒肯定對她做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所以即便忘記了,她潛意識裡卻還是對藺韓軒這個人充滿了恐懼。
藺韓錦閉上眼睛,能感覺到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,她近乎快要崩潰地哭出來,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藺韓錦下巴上的疼痛驟然消失,耳邊傳來男人離去的腳步聲,語氣恢復淡漠,“我決定在你這裡住下來,好好地培養一下我們的兄妹感情。”
藺韓錦喪失了所有力氣般,一下子癱在樓梯欄杆上,她一張美麗的臉上沒有血色,差點就坐在地上時,走到大半的藺韓軒又回過頭,藺韓錦整個人陡然一震,立即直起身子,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麼孤傲又不認輸的性情,即便心裡怕得嚇死,也不能失了姿態。
藺韓軒深邃的眸子裡極快地閃過什麼,轉瞬又恢復如常,語氣淡淡地對藺韓錦說:“以後我在國內的名字叫裴韓軒,職位是某公司的總監,你在外人面前若是見了我,就當做不認識我,記住了。”
藺韓錦點點頭,男人沒有再多做停留,一手插在口袋裡,那高大頎長的背影走下去,很快消失在了二樓樓梯的盡頭,藺韓錦猛然鬆了一口氣,兩腿發軟脊背順著欄杆往下滑,癱坐在地上後,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是滿身冷汗了。
漫山的楓葉紅了,時間一轉眼到了十月份,這天晚上激情過後,傅尉衍靠坐在床上抽著煙,猛烈的一場運動下,他赤裸的胸膛上佈滿了汗水,一顆一顆往下滴落著,燈光中的男人看上去極其的狂野有力量。
宋榮妍嬌弱的身子趴在他緊實的肌肉上,堅硬和柔軟相貼帶來異樣的感覺,宋榮妍很喜歡傅尉衍大汗淋漓後身上的味道,讓她覺得特別陽剛又雄性,她的手在傅尉衍壁壘分明的胸膛上撫過去,炙熱嬌嫩的唇一下下摩挲親吻著他,“我跟小白在電話裡說好了,明天就去看他,尉衍你陪我一起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