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一眼臨街窗扇外的古董鋪子，少年鳳眸微眯清冷開口：“琉璃廠這邊很多胭脂水粉鋪子，待會兒讓青兒和侍衛陪你去挑選些。”
果不其然，他這話一出口，正悶頭吃點心的小福晉瞬間抬頭看他。
那眼神，像撒嬌的小奶狗急需他摸頭。
“四爺，”她挪了挪嬌軟的身子往他身邊湊了湊：“嫻兒不太愛那些脂啊粉啊的，嫻兒就喜歡逛古董鋪子。”
雖然心裡不太確定，但她也知道自家四哥的確不想成親。下意識地就從心底認同了四爺的話，注意力就被他引到了外面的鋪子上。她身上還有強制任務呢。
身側少年點頭，模樣清冷驕矜：“喜歡逛什麼鋪子就去逛，爺難道連這個都要管著你？”
楚嫻柔嫩的雙手揪在一起搓了搓：“嫻兒不是這個意思，嫻兒就想跟您一塊逛逛去。您書房裡那麼多古董擺件，嫻兒雖然不認識，但瞧著個個不凡。”
上回是五格幫她剔除了那家鋪子裡明顯是假貨的東西，四爺應該也能做到吧。她忍不住想再搓搓小手。
這滿懷期待的嬌軟小模樣，落到少年眼底，熨帖至極。
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：“書房裡那些擺件，福晉想看的話，下回可以去好好瞧瞧。”放下茶盞，他閉口不提陪楚嫻一起去古董鋪子。
楚嫻只好湊上來，一雙小手輕輕挽著他的胳膊：“嫻兒眼力不好，又怕買假了賠銀子，您帶嫻兒去開開眼好不好？”
“無妨，就算買假了也就是虧幾個銀子，”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：“爺還虧得起。”
“可是虧了四爺的銀子嫻兒心疼，求您了，帶嫻兒去見識見識吧。四爺您眼力一定很好。”
唔，還算懂事吧。
他像是被纏得不耐煩了似的皺著眉拂了拂袖子：“罷了，待會用了午膳，爺帶你瞧瞧去。”
楚嫻情不自禁笑了，四爺就算眼力差，應該也不至於比她四哥差太多。待會她又可以省下一大筆生命值了！
她一雙桃花眸彎了又彎，引得身側的清俊少年下意識想伸手去摸摸她的眼角。
指尖微微動了動，他心思微轉，壓下了心頭這一點衝動。
回到京城，身邊多少雙眼睛盯著呢。帶她出宮去馬場、帶她去逛鋪子，已經是極限了，再多就失了分寸了，還是得壓壓心思不能太縱著。
用過午膳，楚嫻先把青兒和蘇培盛喚進來：“今天出門一共帶了多少銀票？”
青兒連忙雙手奉上自己懷裡的：“三百兩。”
蘇培盛有些為難，看了看四爺。見他沒意見，才把懷裡的銀票掏出來：“一千兩。”
一千兩？楚嫻皺眉，東三所賬面上先前統共就四千兩，被她上回花了八百兩，五格那邊還沒給她賣古董得到的銀票呢，賬面上就剩三千二百兩。青兒拿了三百兩給她備用，四爺什麼時候拿的一千兩？
手裡捏著蘇培盛捧給她的一千兩銀票看向四爺，他原來這麼敗家的？出個門拿了賬面上三分之一的銀子？
那她這個做福晉的可差遠了。
看她的眼神，少年就把她心思猜出大半，手指輕輕釦了扣桌案，神色淡然極了：“福晉隨便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