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見兇器不在,躊躇不決的腳步大膽起來,剛往裡走了幾步,就被霍景鬱攔住,他啞著嗓子問:“有醫藥箱嗎?”
一名服務生拎著箱子衝上來,“有的有的!”
“給我紗布,越多越好。”霍景鬱雙手輕輕握住刀柄,他的臉色蒼白冒著冷汗,他一把攬住保安的肩膀對他說:“大哥,別讓我妹妹知道。”
保安倒吸一口涼氣,難以置信地看著霍景鬱從身上拔出一把利器,他立馬扶穩他,這才沒讓他倒下。
服務生看著湧出來的血,腿一軟跪在地上,驚慌地開啟急救箱,把紗布全給拆開。
霍景鬱掀開衣服,將紗布塞入創傷口,緊緊按壓。所幸他今天穿的黑色,看不出來血跡。
血珠從指縫滲出,服務生快速敷多幾張紗布,再用繃帶纏腰,不自信地問他:“這樣包紮對嗎?”
霍景鬱點點頭,“對,你做的很好。”
保安聽見外頭連串的鳴笛聲,喜出望外,“警車到了,先生你堅持住。”
霍景鬱謝絕他的好意,“我沒事。”他擦掉額頭冒出的冷汗,扣上外套所有紐扣,去找林微荷。
入眼一片鮮紅,林微荷解開圍巾,深吸一口氣幫他擦去臉上的血,強行壓下突來的驚慌與憤怒。
幾個警察衝進去壓制住瘋女人,給她戴上手銬。瘋女人不甘心地拼命掙扎,“你們要抓的人在廁所裡,你們抓我幹什麼?!”
林微荷看著瘋女人被帶走,霍景鬱見她想出口氣,趕緊拉著她說:“我頭暈。”
這時,一個年輕的警察走過來,他擔憂地看著霍景鬱,說:“救護車馬上就到了,先生你撐得住嗎?”
霍景鬱輕輕地搖搖頭,“沒事。”
“這家店我再也不來了。”林微荷紅了眼睛,“義大利菜我也不吃了。”
“那我們換一家。”
“不要,我已經決定不吃了。”林微荷賭氣地說道。
腹部的傷口彷彿裂開了些,血潤溼了裡衣,他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,他對林微荷說:“我讓你哥送你回家。”
林微荷反對,“不行,我要送你去醫院,你的頭都破了,要縫針的。”
年輕的警察說:“我送他去醫院。”
“不行!我不認識你。”林微荷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“我是警察,不會害他。”
“也不行!”林微荷的視線又落在霍景鬱頭上那一片紅上,雖然血已經幹了,但是她感到委屈,“我以為你會死掉!”
“不會的。”霍景鬱安慰她,攤開較為乾淨的右手,艮宮處一條地紋延伸到食指下方,“你看,這條生命線即沒有開叉也沒有斷。”
林微荷抓過他的手看得很仔細,彷彿要看透每一條紋路的意義,“你這是右手,男生看左手。”
“一樣的。”見他堅定地點頭,她才勉強展開笑顏,“那好吧,我信你。”
隨著面色越來越蒼白,霍景鬱的呼吸聲越發的輕飄。
林微荷非要攙扶他下樓。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已到達大廳,她欣喜地衝著他們喊,“醫生!這裡也有患者!”
霍景鬱一陣頭暈目眩,腳下的臺階重疊在一塊兒,他用僅剩的力氣推開她,眼前一黑。
林微荷跌坐在樓梯上不明所以,眼愣愣地看著霍景鬱滾了下去。
“哥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