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尤二。
我慢慢向他走過去。
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往房裡跑。
我追上去,一把揪住他的後脖子,硬生生把他從房門裡拽出來,重重摜到地上。
他跳起來還想逃。
我再次揪住他的後脖子,重新摜到地上,然後踏上一腳。
這一腳踩上去,男人立馬就老實了。
我看向房內。
灰白煙氣飄飄。
一柱只剩下了點根的殘香正在窗臺上燃著。
這是奪舍用的送魂香。
香不滅,鬼魂不散,隨時可以附體重生,再享受人間財富權勢。
他在自殺之前,就已經做好奪舍重活的準備。
我之前在廟周圍做的佈置,不是針對人,而是為了困住鬼魂!
龍孝武的出賣,就意味著尤二這個夥子註定要死光死絕。
每一個成員都絕不能活著落到純陽宮手裡。
如此才能保證事情到此為止,不讓純陽宮摸到更深一層的人和事。
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進廟動手的原因。
如果我以純陽宮的名義進廟,尤二這夥人肯定會立刻自殺,不給我抓活口的機會。
但警方進去,就會有人心存僥倖,不想自殺。
事實證明,我的推測準確無誤。
只有尤二這個頭目忠實履行了背後人的要求,現場自殺,而其他人都沒有死。
我進房按滅那柱香頭,轉回來抓住想要逃跑的尤二魂魄,團成一團,仔細揣好,便不再停留,直接離開這鬼地方,返回大河村,先不急著問尤二的鬼魂,而是找了個桃木牌,把尤二困到裡面,便即停手。
第二天,張寶山就打電話告訴我,專案組已經同意讓我去治療,他會過來接我,送我去現場,讓我準備一下。
我取了件道袍穿到身上,又挽了個假髮髻,打扮完畢,準備齊全所需物品,給香爐換上三柱香,張寶山就到了。
他對我作道士打扮有些吃驚,“周先生你怎麼這副打扮。”
我笑道:“這不是顯得莊重點嘛。我學的是陰脈術,傳到道家仙師葛洪,本來就算是道士。”
張寶山就是一臉狐疑,卻沒再多問。
他拉著我來到了市裡看守所。
有好些人已經等在這裡。
同整天打扮得隨隨便便的張寶山不同,這些專案組成員全都穿著筆挺整潔的警服,大蓋帽戴得端端正正。
我看到了胸前彆著徽章的姚援。
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,削瘦,精幹,驕傲。
站在靠近中間稍後一點的位置,既不顯山露水,又能體現出他在專案組中的地位。
在他身前的,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人。
張寶山給我介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