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市裡能有什麼發現?
他就發現誰要敢跟大娘搶便宜的菜葉子,大娘就會拼命。
“你知道臺上撫琴的女子叫什麼嗎?”青煙笑著問。
李落寒和從風不約而同看向蘭深。
“葉子。”蘭深不負眾望。
“葉子?難道她是摸葉子?”李落寒說完自己也不相信。
“不可能吧,摸葉子眼睛不長這樣,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像受過傷。”
青煙見他百思不解的樣子,忍不住一拍他的腦袋。
“都過多久了,什麼傷都該養好了!”
至於眼睛,的確不像。
但那又怎麼樣?
李落寒抱頭躲到好兄弟從風后面,不曾想對方一個不留神踩了他一腳。
而且還是剛才那隻腳。
李落寒疼得倒抽一口涼氣,面對好兄弟無辜的眼神,到嘴的話又只能忍了回去。
他今天出門就該看看黃曆。
二更月落天深黑,已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候。
人群散去的街頭,小破酒館外燈影幢幢。
店家和小二都撂下門閂,回去睡覺,唯有館子外搭的棚子裡還有一桌人在喝酒。
準確地說是兩個人在喝,兩個人已經趴下。
李落寒今日失意,喝酒有點猛,真的醉了。
青煙要了壇米酒,喝兩口就覺得一般,剝了半盤花生斷斷續續吃了許久,最後還是決定先睡一會兒。
年紀大了,比不得三個小年輕,不能熬夜。
只剩從風和蘭深,默默承擔了所有。
一杯杯喝著,要保持清醒,又要外人看著已經大醉。
趴著手臂被壓住不舒服,青煙輾轉睡得不安,手臂無意一掃,打翻了酒杯,米酒在桌面橫流。
蘭深來不及擦乾,肇事者卻渾然不知,轉個頭,臉頰就直接往那一攤壓上去。
此時,一隻手快速伸過來。
在青煙的臉即將沾到酒水的一瞬,隔在了中間。
臉頰恰好貼到手心。
從風只覺發燙,卻不知是哪個更燙。
蘭深拿抹布的手頓了一下,向從風投去古怪的眼神,見他並未注意自己,也就沒太在意。
緊急之時,若是換成他,指不定也會這麼做。
這樣一想,蘭深只覺從風尊師重道,可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。
青煙臉雖沒有沾到酒水,可因為姿勢變化,頭髮都散落了下來。
從風就那樣輕輕地一縷縷往另一側撥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