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一涼把大禮包翻了個底朝天,然後垂頭喪氣地看著青煙。
“師父,為什麼沒有大紅包?”
“你小子穿金戴銀,叮叮噹噹,還差幾兩銀子?”青煙一巴掌拍在他頭上。
“再說我哪裡有錢包紅包?你怎麼不想著給師父包紅包呢?”
她拍完錢一涼,見李落寒縮脖子,又去拍他。
“還有你,你想到給師父包紅包了嗎?你想到為師了嗎?”
她打完,掐著腰,挨個指著他們。
“你們這群沒良心的!”
李落寒、錢一涼、蘭深乖乖低下頭。
他們的確是沒良心了。
主要是年前太忙,要重寫心得體會,要勞動攢學分,要準備考核,還要吃……
說到底,他們就是沒良心。
他們這些個被父母保護得太好,什麼都有長輩打點,不懂人情世故。
本以為他們低頭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,偏偏有人不走尋常路。
偏偏有人非要在此時特立獨行。
三個人低垂腦袋,目光落在地上,就眼睜睜看見一雙白靴從他們這整齊的一排中走了出來。
白靴朝前幾步,停了下來。
三個人微微抬頭偷看。
只見某個有心機城府深的傢伙就這麼走到師父面前,拿出一個絨布小袋。
“送我的?”青煙高興地接過。
終於有人給她送禮物了!
她好心酸。
她想哭。
青煙拿出小袋裡的東西,是一支鳳凰玳瑁步搖。
步搖精緻,特別漂亮,她蹬蹬蹬跑到梳妝檯去照銅鏡插起來。
“好看嗎?好看嗎?好看嗎?”
她略過從風,挨個問過去。
“好看。”李落寒、錢一涼、蘭深再一次深深低下頭去。
他們覺得師父這是在炫耀,在提醒,在警告。
反正有很多層意思。
反正這個步搖一點都不好看!
反正從風就是個心機男!
他準備禮物就算了,他還偷偷摸摸的,不提醒他們。
不提醒就算了,偏偏在這個時候送。
送也就算了,偏偏送這麼招搖的東西。
送鞋墊不好嗎?
穿上鞋墊誰也看不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