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自己的地鋪被滿身銅臭佔了,好不容易放晴的臉又陰了。
青煙擔心他又跑出去澆水,連忙道:“你進去,我來。”
她把人往屏風裡一推,蹲下一巴掌呼在錢一涼腦袋上。
睡著的人嚇得一抖,翻了個身,騰出了一點。
幾巴掌下去,青煙才把從風的鋪蓋從他身下抽出來。
從風白日經常進來,晚上還是第一次。
與白天沒有任何區別,枕頭橫著,被子像被一群馬踩過一樣亂。
內室本來就不大,為人讓他們三人睡下,屏風被往裡挪過,屏風裡面剩下的空間不多。
“你睡這裡。”青煙把他的鋪蓋放在床旁邊。
“這不合適。”從風沒用動。
你大晚上去澆水就合適?
青煙心裡想,沒敢刺激他。
“怎麼不合適,趕緊睡!”她都要困死了。
青煙早上一睜眼,就看見自己的小包袱,她摸了一下,翻了個身繼續睡。
師父在,沒法偷懶,錢一涼拖著空籮筐在外頭坐著。
“我頭怎麼這麼疼?”他揉著腦袋,想不起自己是不是撞到哪裡了。
打了那麼多巴掌,不疼才怪。
從風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肯定睡覺不老實,撞地上了。”李落寒沒好氣地說,轉而看向從風,“對了,早上沒看見你的鋪蓋。”
“太擠,收了。”他說著目光落在錢一涼身上。
李落寒瞬間懂了,“難為你了,就是中間隔了個你,我都能被他擠著,你說他這樣的,以後怎麼討得到媳婦!”
莫名背鍋的錢一涼。
“我怎麼討不到媳婦了,想嫁我的人能從這裡排到山下!”
這還是他謙虛的呢。
不過地上就是睡著難受,之前每天醒來他都覺得自己像是被鬼壓住了一樣,也就昨晚睡得好一點,能翻個身。
“院舍什麼時候才能建好,我不想再打地鋪了。”他抱怨。
“有了,你們先去爬山,我去給我爹寫回信,讓他再捐錢,讓院舍快點建。”
三人去爬山,他一個人執筆疾書,洋洋灑灑都是要這要那。
司會特意臨近中午才來,錢一涼去叫青煙。
“你今日沒爬山?”青煙看了眼桌上的信。
錢一涼連忙解釋,“我知師父掛心院舍建造進度,所以就趕緊寫信給我爹,讓他幫忙,還讓他送我們家鄉特產來給師父吃。”
信什麼時候不能寫,偷懶還找藉口。
她沒有多說,牛不想喝水,她就是把牛頭摁進水裡也沒用。
“司會,讓你白跑一趟了。”
“你不拿包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