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族廳,正中懸掛一塊寫有"凝輝堂"的木匾,橫跨丈餘,浮雕古獸,氣勢恢宏。
四根白玉石柱,紋飾青果藤蔓,生機勃勃,栩栩如生。
暗藏在木匾之後的陳默,暗運斂息術,悄無聲息。靜悄悄的坐在小八龜殼上,透過縫隙環顧整座大廳,一切盡收眼底。
眼見著赫連火舞身上展露出來的氣息,渾厚內斂,已然是靈師級別,心下頓感一陣欣慰。
這妮子,不愧是天才。
陳家能提上名的人基本上全部到場,個個面露期待,目不轉睛看著門口,生怕錯過了些什麼。
陳正鋒錦袍裹身,領銜其間,一臉虔誠。
大長老陳鴻元,二長老陳光彪一身青衣長衫穩坐在兩旁,閉目養神,坦然自若。
股股白色霧氣,透過門洞,慢慢的向外消散而去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裡,充滿了期待。
片刻過去,門洞之後,卻別無動靜。
"太上長老不會出什麼事了吧?"人群中有人禁不住道。
"不許胡說。"陳正鋒嚴厲呵斥。那小輩急忙低頭。
陳正鋒雖惱怒,可內心裡也是忐忑不已。太上長老陳逸仙為了突破先天,閉關一年。靈師巔峰衝先天如同生死博弈,稍有差池,輕則一聲修為被廢,重則命隕身亡。
而太上長老若能順利晉級先天,那家族威望勢必暴增,家族的興衰在此一舉。
驀然之間,一連竄的哈哈聲從外響起。
只見陳德水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,左右跟隨兩個黑衣斗笠蒙面之輩,其後是一群氣勢洶洶的隨從。毫不顧忌的大步向前,廳內眾人也是紛紛避讓。
"陳德水!"陳默目露怒光,如果不是理智及時制止,欲要爆發的怒氣,陳默差一點就忍不住一躍而出。
"三長老,今日恭迎太上長老出關,你帶這些閒雜人等闖進來,是何用意?"陳正鋒揹負雙手,眼神不滿的看著他。
陳德水身邊兩個蒙面人,氣勢森寒,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。
"出關?呵呵。"陳德水冷冷的撇嘴一笑,說道:"你還等著他出關?我看他是凶多吉少了。"
在場的陳家眾人,頓時目瞪口呆,隨後小聲的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
"混賬,你敢在此妖言惑眾?"陳正鋒怒容滿面。
"妖言惑眾?呵~"陳德水輕藐一笑,說道:"若是你陳正鋒稍微有點能耐,又怎會逼得太上長老去衝擊先天?"
陳正鋒瞳孔一縮,沉聲說:"陳德水,你有什麼意見儘管提,別陰陽怪氣的。"
至於其他兩位長老,都是默不作聲,彷彿事不關己。
"陳德水,你的戾氣很重啊。"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,迴盪在族廳中。
洞口的透明波紋中,飄出一位身著寬鬆白衫的老者。老者鶴髮童顏,精神飽滿,銀髮自然披散,氣宇軒昂。
"太上長老。"陳正鋒急忙迎了上去,定睛一看,頓時喜上眉梢,急忙說道:"恭喜太上長老榮登先天!"
其餘族人,大部分都露出驚喜之色。
一個宗族中能出現一個先天級強者,那就意味著宗族的地位提升,自然成為了陳氏家族的大事。
"陳德水啊陳德水,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。"陳默也有些歡欣鼓舞,對一個小家族來說,家中如果有沒有先天強者,連和外人說話的口氣都要弱了三分。
陳德水得意之色消散了許多,恭敬說道:"恭喜太上長老,我宗族崛起,全要仰仗您了。"
"陳德水,我看你似乎有點失望啊?"太上長老陳逸仙,揹負雙手,淡淡的諷刺了一句。眼神警惕的落到了,陳德水身旁的幾個外人身上。
其中一人,呼吸沉穩,氣息內斂,身上影影綽綽散發出來的氣息,透著一股子強橫。
陳德水本能畏懼的縮了縮頭,但一想到種種絕殺佈局和助力,膽子又大了起來,說道:"太上長老,您老人家是誤會我了。"
"陳德水,有太上長老在此,你有話就直說。"陳正鋒軒眉怒道:"遮遮掩掩的,算什麼男人?"
"既然如此,那本長老就不客氣了。"陳德水臉色一變,氣勢十足的說道:"你陳正鋒無德無能,繼續霸佔著族長位置,實在是有辱門楣。"
一時間,周圍一片譁然之色。陳玄和一干相好的小輩,已經怒容滿面,躍躍而起。
"好,好!"陳正鋒阻止住了暴動,怒極而笑說:"就算我陳某無德無能,輪到誰,也輪不到你這種奸佞小人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