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繡聽得小聲拉住蔡潢埋怨道!“嶽文,你怎可一
還未說完,就聽得那邊司馬徽。擊掌讚道:“蔡公之意甚好,能否勝任,一試便知。大將軍弱冠之年作《師說》,其中有云,弟子不必不如師,師不必賢於弟子乎。如今此文已經廣為流傳,更有甚者入門需先學此文。大將軍既能作此文。放下豪言,定必有真才實學,只是未能為眾人所知,今日既然有此機會。大將軍何不開講一課。”說完以目視張繡,旁邊諸葛謹亦以好奇的眼神望向張繡。
這時蔡琶小聲說道:“伯淵大才。今日開講,定能再次揚名天下。”
張繡無奈地掃了蔡芭一眼,而後大聲說道:“既然如此,大殿列坐。”張繡說完,當先走向學宮大殿。蔡邑三人相視一眼,連忙跟上。司馬徽四人微微一笑,亦緊隨在後,隨後一眾學子亦湧向學宮大殿。
這學宮大殿是整個南陽學宮最大的地方,最多可供三百人在內聽講。坐三百人可不是全部人擠在一起,如若是這樣,這大殿可是能坐千人。這三百人是每人有一個坐墊。前有短案,上放茶水、果品。左右相間有三人寬,前後亦有兩人的間距。相對於潁川書院和鹿門書院的簡陋來說,南陽學宮可謂屬於奢華級別的了。
不過張繡亦下了令,以後興建的學宮、學府的擺設以及裝潢都不能夠過南陽學宮。張繡知道給予學子學習的地方不能太好,太好了只會滋長惰性,像南陽學宮這樣,已經足夠了。
大殿中,張繡坐在主位之上。蔡邑、司馬徽等名士坐在最前,後面則是眾學子。由於這次學子來得很多,大殿中的座位都被坐滿了,沒有座位的學子只能夠坐在地上,不過看他們的神情,亦是無所謂,要用書案的就與附近有書案者共用。
“當
金鐘一響,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。張繡雖然經常在萬軍之中講悄。對於這樣被眾人注視的場面很是熟悉,但要他講課,卻是第一次。定了定神,清了清嗓子,並沒有立即開講,而是問了一個問題道:“何謂仁?”
此問一出,下面司馬徽、龐德公、黃承彥、蔡芭等人一同皺了一下眉頭,然後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望著張繡。
何謂仁?這個問題從聖人孔子提出之後,後人都有諸般解釋但也不見誰能解釋得很好。就連孔子的學生也經常問孔子這個問題,但是孔子每次給出的答案都不同,以至於後人作出各種不同的解釋,但亦未能得到眾人之認同。於是只能以行為來對仁作出解釋。
張緣問完之後,就有一名學子答道:“仁者愛人。”
張繡聽完,含笑不答。又一名學子答道:“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,是為仁。”
張繡還是笑而不答,又有學子說道: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。是為仁。”
學子們眾說紛紜,不過說法均離不開先人之言。
“當,”
金鐘再次敲響,眾人聽得便都靜了下來,以目望張繡。張繡笑道:“你們說得很好,但你們所言更多的是如何為仁,而非解答何謂仁。雖然能做到仁,即為仁,然卻未能真正道出仁字的意義。”頓了一頓,張繡繼續說道:“繡對仁略有所悟,今日就先說一二。”
環顧眾人一眼,張繡說道:“繡以為,說仁必先與禮合說,蓋因仁為內,禮為外,仁屬心,禮屬行。合歸則以仁為綱。內以及心為仁,則又細分仁與智,外以及行為禮,則又細分禮與樂。故此仁與智合而為內。屬心,總綱為仁;禮與樂合而為外,屬行,總綱為禮;內外相合則是仁與禮,總綱為仁。”
頓了一下,張繡進一步解釋道:“心屬仁者,必重情,故偏重忠厚。然亦會過分迂腐;心屬智者。必重智聰明,偏重智者,反易流於刻薄。故聖人言仁,需仁中有智。智中亦有仁,即真正之忠厚,必是有智慧,而真正之智聰明。亦必是樸實忠誠。此方謂之內心真正之仁。”
見到眾人一面思索的神情,有的更是直接拿起隨身的刻刀和竹簡,記錄起張繡的話來,等了差不多一刻鐘,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,張繡才繼續說道:“方才說了心,現在說行。行中分禮與樂,禮者乃是規矩。然規矩過於刻板、嚴苛者並非為好;樂者讓人愉悅,讓過分取樂者,則放浪形骸,反而不此繡以為,如仁與智一般,真正之禮。是既能守規矩,而又能愉悅。方是正理,此即為禮與樂。”
張繡總結道:“如此內外合一。心者。既忠厚而又聰慧;行者,既守規矩而又能愉悅,此方是真正之仁。而為人如此亦為最好。”
眾人聽完,紛紛將此言記下。等了一會,卻是有人問道:“大將軍此言,可謂開我等之眼界,然而如何才能做到內外合一?須知道心中既仁又智容易,然既能守禮,又能樂卻難。”
張繡聽完,笑道:“此問甚好。其實聖人已經給了我們答案,那便是孝。對父母盡孝,於心而言,既是仁,又是智。於行而言,既守禮。又為樂。故此孝,即是仁、智、禮、樂,內外合一之境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