茫安七年的冬天特別寒冷。接路而來的大雪席捲大漢各斷柑。就連南方的江東,荊南和益州南部也不能倖免,整個大漢都換上了雪白的銀裝。
大雪覆蓋住了建安七年充滿烽煙的大漢土地,從北往南,大漢各地所有的諸侯在大雪面前同時休戰。
雖然戰爭停歇了,但大漢各地的百姓卻還是沒有好日子過。中原之地,曹操治下百姓手中幾乎沒有餘糧。所有糧食都被用作了與袁紹的大戰,百姓只能趁著沒有大雪的日子到城外挖樹皮、數根來吃。中原大地易子而吃的情況再次爆,而其程度乃是黃巾亂後最深的一次,可見今年的官渡之戰給百姓帶來的痛苦之大。
曹操一向缺糧,治內情況最為慘烈。但北方的袁紹也不好過。官渡一役曹操將其放置在烏巢的糧食悉數燒燬,使得袁紹麾下大軍極度缺糧。只得收百姓糧草。此時身在邯城的袁紹開始對張繡之前的打秋風表示感激了,如若沒有張繡的打秋風。那麼袁紹將要再供養多數萬官渡敗兵,治下耳姓餓死和凍死的則更多。張繡打了這一輪的秋風卻是去了袁紹一個大包袱,當然從長期來說吃虧的是袁紹,但張繡這樣做卻是解了袁紹燃眉之急,故此袁紹對張繡的恨意大大減少。
北方兩雄如此,南方的孫堅也不好過,大雪一到,領兵攻合肥的孫策就立即退兵回到廬江。江東之地雖然肥沃。但人口甚少,這一年孫堅派孫策北攻合肥,自己又領兵跨江攻江夏,使愕孫堅入主江東之後數年的存糧幾乎被耗盡,大雪來臨之下糧草也有些緊缺。不過孫堅治內畢竟擁有長江和大量湖泊,百姓糧食不夠可以打漁以解燃眉之急。
另外一邊荊州和益州的情況則較好,荊州境內數年沒有大戰,糧草豐足。益州本身就是天下糧倉。自然亦如此。不過由於張繡的進攻。益州對百姓糧食也開始管制。
至於張繡,原本大雪來臨之前還算糧草豐足,但大雪到來之後這一切就生了大轉變。起因其實也很簡單,涼州境內以羌人為,不少胡人都還是過著遊牧的生活,大雪驟然降臨,氣溫急降,卻是將涼州境內的大量牛羊凍死。
這種情況對涼州以遊牧為生的百姓打擊極大,可以說數年的辛勞一夜化為烏有,而且更麻煩的是,牛羊大量凍死,未來幾年的生活堪憂。
這種情況屬於天災,在涼州生活了數十年的百姓其實也經歷了不少。而通常每次天災過後,這些生活上已經沒有出路的各族牧民在未來數年就會拿起兵器,陸續走上叛亂的道路。涼州惡劣的天氣和不時會降臨的天災也是催涼州羌禍的一重要根源,如果他們不進攻關中,搶糧食,那麼他們就會餓死。
涼州刺史杜畿知道情況嚴重。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涼州會復叛,到時網打通還脆弱不堪的商路將會重新被切斷,對集繡的打擊極大。故此杜畿不敢猶豫,立即將此訊息以最快的度飛報長安,同時也派出官吏,送糧食給損失最嚴重的牧民,先穩住人心,又讓華雄大軍加強戒備,以防有心人煽動涼州胡人叛亂。
膘騎大將軍府中。張傳神情嚴肅。坐下眾人無論是馬、龐德這樣的大將。還是賈詡、楊阜這些謀士定是鍾辣、閻圃這類處理內政的人,都一臉緊張,其程度絕不亞於一場大戰。
只聽見鍾辣先說道:“主公,據伯侯所言,這次大雪,涼州境內各郡過五萬牧民放養的近百萬牛羊被凍死,涼州情況堪憂。伯侯希望主公從長安運糧至涼州安撫涼州百姓。”
張繡聽完鍾繇所言,反而鬆了口氣,問道:“元常,只有五萬餘牧民?”
鍾臻見到張繡有些輕鬆的神色,自然知道他所想,便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不錯。涼州境內還是遊牧生活的百姓主要集中在北面的北地、敦煌、酒泉、張掖等郡,武威和金城郡也有,但為數不多,至於南面的漢陽、隴西和安定郡百姓則多以耕種為主,遊牧也有,但相對來說較少。北面幾郡由於太荒涼,百姓也不多,但綜合起來也有過五萬牧民的牛羊被凍死
張繡點了點頭,問道:“那長安的糧食可足夠?”
鍾熙點頭道:“尚足夠,不過主公從河北遷來不少百姓以及收下不少降卒,加上這次要送糧給涼州。剩下的存糧恐怕不足以支援明年大戰。”張繡聽得,眉頭緊皺,那邊馬更直接,一拍案桌就罵道:“該死,的老天,竟然在此時來一場大雪!”
在座的都是張繡手下文武心腹。自然知道張繡的先南後北展戰略。加上袁曹大戰還未完全分出勝負。來年張繡自然要抓緊時間攻略益州。而現在忽然來了一場大雪,將眾人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。
張繡嘆了口氣,說道:“涼州穩定為重,涼州的百姓還是要接濟的。還有,讓伯侯在涼州南面向各羌胡部落購買種牛和種羊,如今涼州北面那些牛羊被凍死的牧民手上根本沒有種牛和種羊,這些還是需要儘早準備來年用來租借給這些牧民。”
鍾辣見張繡想得周到便點頭一一照辦,他也沒有想到一向不太管民政的張繡處理起這種事情來如此老練。其實這些突事件張繡在穿越之前經歷得太多了,當然他不是上個者。也不是災民,但上位者一系列的做法還是學了過來。
張繡的做法得到鍾辣和閻圃的肯定。不過張繡卻是見到賈詡的眉頭一直都是緊皺著,便問道:“文和。還為此事煩惱?”
賈詡聽得,拱手答道:“非也,主公對此事處理甚是妥當,加上有元常主持,並無不妥。詡更擔心的是長城以北的情況。”
張繡聽得,心中一凜,低呼道:“長城以北?胡人!”
賈詡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不錯!此次大雪,涼州受災都如此嚴重,更遑論長城以北的大草原了。鮮卑、匈奴等胡人都是以遊牧為生,此次大雪自西北而來,繼而席捲全國,西部鮮卑、中”川子和匈奴損失熱怕最為嚴羊被凍死,未來數年兆午謀圳會為糧食而開戰,到時恐怕戰火會燃至涼州和西域,這不得不防啊。”
龐德聽得,也皺眉道:“如此算來,北方胡人寇境,主公的益州攻略豈不是遙遙無期?”
楊阜聽得,也皺眉道:“如此算來對主公可是極為不利,劉備逃到荊州,不知何事會再行徐州之事。若是劉備掌荊州,南方形勢也不安穩。到時曹操恐怕已經吞滅了河北之地,這場大雪真是,唉!”說到最後連楊阜也嘆了口氣。
這是天災,不要說是漢末這時代。就算是張繡穿越之前那時代,這種事情也經常生,的且極難避免。這種時候,所有人都只能嘆一句:“上天不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