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仔細端詳,張湖畔是暗暗冷汗,這圓圈外表看似普普通通,裡面卻是暗藏乾坤,就連張湖畔這樣的陣法高手一時都想不出該如何去破解,這人要是帶上這個,只怕就只能乖乖聽命了。
玄天狐王和牛魔王此時卻是駭然失色,互相對視了一眼,腦子裡同時浮現三個字“緊箍圈”。
當年的孫悟空何等厲害,就連天宮都敢鬧,卻受制這個緊箍圈上千年,最終因為境界突破,才脫了這個緊箍圈的束縛。據說當年控制孫悟空的緊箍圈乃是接引教主親自制作的,沒想到今曰又得見這厲害的禁制法寶。
“請問上仙,莫非這是緊箍圈?”畢竟接引教主的禁制法寶太過恐怖,玄天狐王仍然有些不信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雲中子聞言,微微一笑道:“玄天狐王既然叫它緊箍圈,那就叫它緊箍圈吧!”
雲中子這麼一說,玄天狐王和牛魔王便知道這就是緊箍圈了。
孫悟空這段不光彩的歷史已過數百萬年,他自己從來不願提起,西方教也不願提起曾用卑鄙手段挾制過孫悟空,所以長眉真人等人都不清楚緊箍圈一事,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圓圈而已。
孫悟空見狀,自嘲道:“俺老孫曾經帶著這玩意千年不得解脫!”
大聖是何等人物!聞孫悟空這樣一說,長眉真人等人兩眼都流露出深深的恐懼,看向雲中子手中的緊箍圈都感覺渾身發冷,似乎他手中拿的是洪荒毒蛇。
“禍兮福之所倚,福兮禍之所伏,沒這玩意,又如何有現在的大聖呢?”雲中子仍然悶頭幹活,嘴裡不經意地又透出一句話。
孫悟空兩眼猛地綻放出無比耀眼的金光,那金光刺的眾人幾乎無法睜開雙眼,只有雲中子還是一成不變。
金光很快就收了回去,孫悟空臉上的苦笑不見了,整個人看起來輕鬆至極,似乎突然放下了沉重的包袱。孫悟空這種變化,只有牛魔王、玄天狐王、張湖畔、雲中子等四人看得出來。
雲中子終於緩緩抬起了頭,而孫悟空則滿臉肅然,恭恭敬敬地朝雲中子深深鞠躬道:“多謝老師指點!”
雲中子微笑道:“大聖客氣了!”
孫悟空這輩子可以說頂天立地,上天入海無往而不利,只有在南瞻部洲那千年卻是他最窩囊的千年,別人手指指向哪,他便得攻向哪,跟人手中的玩偶沒有什麼不同。像孫悟空這樣桀驁不馴,天生傲骨的人,豈能忍得下這口氣,偏生他卻拜了那人為師,出不得這口氣。
數百萬年了,孫悟空這口氣一直憋在心裡,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。在大羅金仙時,他還可將這個心魔深深地埋了起來,就猶如張湖畔一樣可以將九天玄女對他的影響給深深埋起來,但自從他進入亞聖境界後,這個心魔卻成了他進步的絆腳石。功力越精進,他心中便越存芥蒂,這個有生以來的最大恥辱,這個人生中最大的汙點不時猶如毒蛇一樣狠狠地咬他一口。
雲中子是真正有智慧的人,上百年後再見孫悟空,孫悟空仍然一成不變,他掐指一算便明白了問題所在,所以像他這麼淡漠,低調的人才會當眾雕刻起緊箍圈,讓孫悟空在眾人面前直視往曰的羞愧,從而點醒他。
點醒了孫悟空之後,雲中子手中十個緊箍圈也做完了,看他隱隱有疲勞之態,就可知這十個緊箍圈就算他製作起來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。
“聽說南瞻部洲南部一帶有不少窮兇惡極的人物,這些東西你或許用得著!”雲中子微笑著將十個緊箍圈都遞給了張湖畔。
張湖畔見雲中子臉上隱隱有疲勞之態,心如刀割,像他這樣的人物本該遠離世俗紛爭,如今卻為了他勞心勞力,自己真是罪該萬死,早知道自己就不接這個南瞻仙君之位了。只是不接這個南瞻仙君之位,自己就能超脫其外嗎?張湖畔無奈的暗暗苦笑,命不由己,至少現在是這樣的。
“多謝老師!”張湖畔接過緊箍圈。
雲中子將緊箍圈的使用方法告訴了張湖畔之後,便離去了。孫悟空去了心魔,也想早點回花果山靜修,便也離去了。
兩人離去之後,眾人最終敲定了計劃,張湖畔將緊箍圈拿了三個給張道陵,讓他滴血入緊箍圈,然後教給他咒語,如此一來只有張道陵才能發揮這三個緊箍圈的威力,就算別人懂得咒語也沒用。
北盧俱洲,一個渾身血跡,披頭散髮的道士,駕著血跡斑斑的飛劍,在茂密的洪荒森林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穿梭著。
他的表情很是緊張,只有眼神還是透露著堅定。他飛行的有些慌亂,但他的飛劍卻像長了眼睛,在如此茂密,枝葉橫縱的空間,連片樹葉也不會碰到。
怎麼可能會碰得到呢?這樣飛行方式,或者說逃亡方式,張三丰不知道在北盧俱洲看不到頭的森林裡被迫地排練了多少次,這次無非是無數次中的一次而已。
百多年不見,張三丰很顯然比以前又厲害了很多,雖然還沒達大羅金仙境界,但卻也不遠了。不知道什麼樣的洪荒猛獸可以逼得張三丰落荒而逃,還隱隱現出慌張的表情?
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