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無比慶幸。
幸好,幸好任拓不知道自己偷偷藏了影片和照片資料……
可還沒等他高興完,任拓就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,忽然再次問道:
“你真的有原始賬本?”
“噢,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,只不過,即便你有掛靠在公司下面的工作室,再怎麼安排親戚進去,劉雙城也不太可能犯這類低階錯誤吧。”
“要是連你也有他的把柄和證據,這就意味著,被他帶進這圈子裡的很多人大機率手裡都有。萬一其中哪一個被有關部門盯上,一翻就是一船人。”
“我跟他不止合作過一次,如果他連這點風險危機意識都沒有,怕是混不到今天。”
陸思源心跳如擂鼓般劇烈而迅猛。
他當然拿不到。
誠如任拓所言那樣,劉雙城是個極其謹慎的利己主義者,怎麼可能將這種要命的關鍵證據放在別人手裡?
陸思源的的確確將自己表弟安排進了工作室裡當會計,但一來,他自己也不過三十左右,表弟只有二十多歲,既無實踐經驗,又不是什麼名校畢業,業務能力相當一般,跟劉雙城特意安排的那個四十歲老油條比起來,簡直就是普通會計和提籃橋高材生一樣的差距。
在對方有意防範,加上工作室實際上是劉雙城掌控的前提下,陸思源能看一眼原始賬本就不錯了,拿到手裡留證據根本是天方夜譚!
然而,此時再矢口否認,必然是取死之道。
剛剛陸思源想的所謂“底牌”,其實就是他存在雲盤裡的那些資料。
前期,劉雙城還沒有帶他去那些海外party時,他是直接當著劉雙城的面拍攝的。由於那時陸思源使用了一些違禁品,基本沒有理智可言,所以那些影片裡不僅有劉雙城,有其他人,連陸思源自己也出鏡過。
劉雙城向來喜歡留著這種東西,以便把大家綁在一條船上,於是,他不僅不擔心陸思源拍,有時還親自掌鏡,拍得跟電影似的,畫面還挺有美感。
這種影片雙方都有備份,哪一方出事了,另一方都得拼了老命去撈、去活動人脈幫忙,也算是互相掣肘。
如果單純只有這個,其實倒還無所謂,可是陸思源拍習慣了,去參加party時,儘管人家早就說了不準攜帶錄音錄影裝置和電子產品,所有人都穿著泳衣泳褲浴袍,沒有藏匿條件,但方法總比困難多。
陸思源把針孔攝像頭縫在了自己沙灘褲上,即,鏡頭位於鬆緊帶調節口的那個微小孔洞處,甚至為此專門買了一條帶金屬繩頭的沙灘褲,鑽了金屬探測儀的漏,完全詮釋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無孔不入。
這就純屬進娛樂圈後養成的個人愛好了,劉雙城是不知道的。
他的網盤裡存有入行後各個時期的影片照片,一旦任拓起疑,等節目結束後,恐怕也能想到辦法查出來。
所以,陸思源現在必須解釋清楚。
“劉董確實是個很謹慎的人,我也很佩服他。”
“您說得也沒錯,一開始合作的時候,他確實見都沒讓我見過,但畢竟我入行快十年了,而且算是劉董的枕邊人,大家知根知底,他甚至跟我父母也認識,只是我父母不知道他跟我的關係。”
“我這麼說吧,要是您跟聶影后是認識十年的關係,並且後來還在一起了,您覺得她能一直都不知道您在做什麼事嗎?如果知道後沒有分手的話,您會不會邀請她一起做這些生意呢?”
“我跟劉董並不是純粹的合作關係,也有感情基礎,即便並不是多能見光的關係,但環星和無雙的很多事我是能說上話的,在這種前提下,如果還不能拿到原始賬本的話,那才叫不合理吧。”
任拓若有所思,半晌,終於點了點頭,鬆口了。
他沉吟道:
“可是你如果染上了M毒,說不定還有別的病,你和他又是這種關係,那他難道不會擔心你傳染給他嗎。”
“這病……我說個不好聽的,劉雙城這種地位的人,怕是完全無法容忍被傳染上。”
“假如他因此怒而翻臉,完全不管你,你怎麼辦?”
說到這個,陸思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語氣和心態反倒是比剛才要輕鬆了一些。
他咬著牙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