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內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大牌的奢侈品品牌吧?”
“小柳,准入門檻、前置條件,還有目前的市場環境,各方面情況,你這幾天馬上安排人去考察調研瞭解一下,最好找可以直接合作的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小梁啊,你剛才說這個東西,也就百十來年的歷史?”
“是啊,一戰、二戰一打完,歐洲貴族都死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除了頂個貴族的頭銜,要錢錢沒有,要人人沒有,日子還得過得上流,那怎麼搞?就靠祖上一點當裁縫的手藝,把自己手工做的產品賣給那些戰後的工業暴發戶,人家暴發戶也高興啊,過去的王爺、公主現在給我們做皮包,這不得分成九十集,早中晚都僱人在橋底下吹上一個月啊。
吹著吹著,王爺、公主的牌子不就出名了,排隊的人那麼多,那不得再把王爺公主的架子重新端起來,得加價啊,每個月還不能累著自己,那不就得限量了。然後有些小市民也是賤,覺得老闆們拿那個包有面子,那我拼著三個月的伙食費不要,也得向老闆看齊啊,傻得要死。他們老闆都替他們著急,我買這玩意兒是為了羞辱王爺和公主,你買那玩意兒是為了什麼?怕王爺和公主還過得不夠好嗎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餐桌上一陣大笑。
不知不覺,時間又入了夜,早上去景點遊玩的百十來號梁鑫和江玲玲家的各路親戚們也回來了,酒店的用餐大廳裡,又像昨晚上婚禮那樣,滿滿當當,擺了足足八十桌——看起來依然熱鬧,但實際已經只剩昨晚的三分之二。
梁鑫和江玲玲,今晚又換上了一套很典雅的紅黑色調的偏唐裝風格的禮服,繼續還未完全收場的婚禮。由於有要事在身的貴賓們,基本上已經撤了個七七八八,今晚三樓主桌上的客人,也換成了滕增歲和老莫,外加上樑思雲的一大家子,還有陳光建、藍秋燕和安安一家三口。
而梁鑫身邊的谷強、原旭陽和寧臣,還有關係密切的賈孝賢、凌煜這些位,則和柳楓以及老莫的隨員,安排到了旁邊的一桌。剩餘的,就是把客人中的體制內人員外加周獻這類家中有人的紈絝,硬塞到一兩桌裡。
看著非常勢利,然而實際呢,也只能這樣安排。
“阿公,這個事情回頭再聊吧,我先下去看看……”
奢侈品的事情,梁鑫和滕增歲聊了一下午,已經沒什麼好說的。
滕增歲點點頭。
一旁的谷強、原旭陽和寧臣三個人,隨即立馬起身,要護送老闆和老闆娘起駕。
片刻後,到了樓下,那場面簡直跟打仗似的。
鬧了一天的各路親戚們,精力仍然旺盛得一塌糊塗。梁鑫和江玲玲走入人群中時,某個昨晚上沒得逞的傻逼,這回又拉住梁鑫要灌酒,還說些反正新娘子現在肚子不方便,你晚上也辦不了事的話。梁鑫心裡微微窩火,跟老梁交代了幾十次,叫他別把阿貓阿狗都喊來,結果就這點破事兒,他居然也沒給辦好。
但也只能臉上掛著笑,默不作聲地讓谷強出面把酒給擋了。
原旭陽和寧臣這倆菜雞,現在可還應付不來這種社會最底層的場面。
寧可跟領導做工作彙報,都比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要舒服。
谷強很乾脆地一口悶掉一杯。
梁鑫對滿桌不認識的人點頭笑笑,領著已經臉上寫滿不快的江玲玲,扭頭就要走,那人卻還不依不饒,亢奮地伸手要去抓梁鑫,“誒誒!別走啊!不是你自己喝的,不算啊!”
好在就在這時,陳耿大步走了過來,隨口一句,“阿鑫,我有個事跟你說。”
梁鑫順勢擺脫了那貨,走到一邊,問陳耿道:“媽的剛才那個傻逼是誰啊?”
“不是我們家這邊的。”陳耿道,“我媽都不認識他,估計是你媽那邊的。”
“我草……”梁鑫頭大地搖了搖頭。
萍姐那邊的親戚,能和“有出息”沾上邊的,梁鑫前世活了四十多年,是一個都沒聽說過,但要說沒素質的,哈!有一個算一個!
也就是梁鑫那會兒發跡得晚,到後來等萍姐那邊的破親戚想要聯絡他時,他早就長期在H市生活了,壓根兒見不到那些人。不過這回嘛……怕是一時半會兒地躲不開了。
好無奈啊……
“別管他們了,媽的一群不知道什麼東西,腦子都沒的,昨天聽說還把酒店房間裡的什麼東西弄壞了。”陳耿沒好氣地鄙視了一句,梁鑫也跟著眉頭一皺。
弄壞的東西,不得老子來賠錢啊?!
“阿鑫,是這樣……”陳耿也沒去體諒梁鑫的不容易,自顧自道,“咱們家鄉下那邊,就是你奶奶她二叔家下面的一個……你應該叫……反正也姓李,跟你金輝伯伯那邊算堂兄的,那個誰家的兒子,今年剛中專讀出來,一下子也找不到工作。昨天坐我隔壁桌嘛,就讓我找你想想辦法……”
“他麻辣隔壁的……”梁鑫頓時都忍不住笑了。
陳耿也是聰明人,連忙道:“也是沒辦法,技術技術沒有,只能找個人,先混口飯吃。要不實在不行,就送首都那邊去吧,棟樑房產那邊,跟著南柯做做伴,給南柯當小弟也行。”
梁鑫搖搖頭,說道:“這踏馬不合適啊,去了首都,天高皇帝遠的,萬一出什麼事情,又踏馬要來我這邊鬧。出事我都不怕,怕就怕這些傻逼張嘴就是梁鑫是我兄弟,惹到首都什麼人,我擦屁股都沒辦法給他們擦。”
陳耿道:“那就讓他滾蛋?”
“滾蛋也不行吧……”梁鑫抬起頭來,看了一眼二樓的四十來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