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兩支弩箭,一支朝著餘亦,一支朝著還未完全穩住身形的於康。
餘亦及時躲閃,頸邊還是被擦出一道血痕。而於康胸口再中一箭,再也無法站穩,直挺挺往後倒去。
於康和白江宜之間的麻繩不過半丈多些,輕而易舉地就被帶下了懸崖。
餘亦此時已經到了崖邊,用盡了剩下的所有力氣躍起。
兩人距離越來越近,餘亦甚至能透過呼嘯的風,聽到白江宜在喊自己的名字。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他與白江宜的手不過半指距離,可也是這區區半指距離,誰都無法彌補。
於康帶著白江宜墜入懸崖,而餘亦被趕來的徐陽秋拉住腳踝。
根本不等徐陽秋反應,餘亦沒有絲毫猶豫,再一用勁就脫離了徐陽秋的手,追著自己心愛之人而去。
等柏鴻志到的時候,眼前只有黑得沒有絲毫光亮的萬丈深淵,和徐陽秋僵硬在半空的手。
果兒就算再不懂世事,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,早已被嚇得大哭。
…………
見國山懸崖下,是個無人去過的地方。
這夜,墨鱗衛將士無數次想要透過繩索降下懸崖,全都以失敗告終。
而那藏在暗處的兩把弩箭,也早已沒了蹤影。
…………
相府。
晏永思和老孔在亭外屈身行禮。
老孔先道:“大人,人送回臨王府的時候被發現了,好在死士嘴裡含了毒囊,身份也是查無可查的。”
亭內不曾說話。
晏永思繼續道:“大人,見國山行動,大理寺卿柏鴻志帶著於康之子上了山,好在暗處的死士及時出手,三箭全都洞穿了於康胸膛,使其連帶著臨王妃墜崖,餘亦,也跟著跳了下去。”
他頓了頓,道:“弓弩手被抓了,也吞了毒囊自盡,懷中早已備好於康聘用他們的文書。”
話至此,過了許久亭內才緩緩開口:“永思做的不錯,老孔……你想辦法,把自己的爛攤子處理了。”
老孔聞言一顫,趕忙下跪:“是,大人。”
劉文中繼續道:“永思,這段時間你盯著些見國山,別節外生枝。”
“是!大人!”
…………
崖邊,鄭冰州、柏鴻志、徐陽秋以及出宮的趙長泣並肩而立,不知他們在想些什麼在看向哪裡。
天邊晨曦微露,趙長泣擤了擤鼻子,抬手擦去眼角的些許溼潤道:“我得回宮了,哥哥們。”
剩下的三人都未言語,只是不齊地點了點頭。
趙長泣不死心,追問道:“子臨哥會沒事的,是吧?”
柏鴻志嘆了口氣,道:“見國山的懸崖,堪虞圖未曾記錄,四周也去看過了沒有入口,眼下只能看看繩索能否降到崖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