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畢,一身玄衣的餘亦已經到了牢門口,他沒有回話,眼睛飽含著怒氣,像是餓極了的大蟲死死盯著乞丐,一手輕易扯斷了牢門上的鐵鏈。
他開啟門正欲離開,一腳跨出時乞丐又一次開口:“臨王殿下,別怪在下沒有提醒您,除了這道門,會給您帶來什麼……”
餘亦沒有絲毫猶豫,將手中已經斷了的鐵鏈隨意一扔,徑直走了出去。
而那乞丐,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,突然地皺緊眉頭,緊接著就是五官扭曲,面目猙獰。餘亦看著他,不等做出反應,乞丐就是一口黑血噴出,直挺挺倒了下去,砸在了身後木桌之上。
脆弱的木桌眨眼間塌陷,發出的聲響引來了獄卒。
兩名獄卒慌張前來,看到走出牢門的餘亦,表情震驚萬分。
就算眼前人是臨王殿下,但是雲星河囑咐過了,若是他出了牢門,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留下,並且第一時間告知。獄卒深陷其中,沈家一見狀將手中兩支筷子擲出,精準地打在他們的穴位上,只聽一聲悶哼,兩人也暈倒過去。
兩位並肩作戰多年的好友,相視一眼,重重頷首之後,餘亦奪步而出,只一眨眼就消失不見。
沈家一看不見,但是空氣中突然瀰漫出來的血腥味,就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他咂了咂舌,看著面前暈倒的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正當他在苦惱之際,腳步聲再次響起,影子映入沈家一眼簾,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雙墨色金繡長靴。
靴子張揚無比,看到它的時候,沈家一遍是心頭一緊,抬頭時更是詫異的無以復加。
過了許久,才顫抖著聲音問道:“你……你怎麼……”
…………
有了刺殺事件,隊伍們不敢再作停留,在老孫頭能接受的範圍內開始快速行軍。別看大理寺卿雲星河是個散漫又吊兒郎當的‘奸商’但是在柏少卿的幫助下,這支親軍的體力也遠超了慶陽很多軍人。
一路上白江宜都坐在車廂裡和老孫頭聊天,十餘匹馬上不斷換著人,輪流駕馬全程不曾停留。柏鴻志、鄭冰州和趙青山三個輕功好的就一直踏葉而行,跟在隊伍旁邊。
天色漸暗,經過一整日不停留的行軍,幾人已經到了毫州最南邊。本來再行半夜就能出毫州進帝都了,奈何就算輪流駕馬一整日下來士卒們也吃不消,只是軍令難為,咬牙支撐著而已。好在白江宜心細,提出了休息一夜的辦法。柏鴻志心有餘悸,正在猶豫之際趙青山嫌棄開口:“怕什麼?有我在不會出意外的。”
聽到這話,柏鴻志才放下心來,當即下令搭營休息。趙青山也只能接下守夜的活兒。
太陽完全垂落,黑暗籠罩,天上烏雲密佈,不見星星,似乎在預示著今晚的不平凡。
軍營依舊在河邊,火把通明,士卒們都不曾洗漱就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