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來了,這對乖巧聽話的小兄妹倆,到了雲海城,就將跟他分道揚鑣。
真遺憾,他還想介紹自己的一雙兒女跟他們認識呢。
阿奇和阿巧,眼睛裡笑出了星星月亮。
出站之後,崔裴牙並沒有急著給小兄妹倆的爸爸打電話。他帶他們去吃了麥當勞。坐在麥當勞窗明几淨的室內餐桌上,他這才懷著依依不捨的心情給阿奇奶奶留的手機號碼打電話。
無人接聽。
崔裴牙不以為意,放下手機看兩個孩子快樂又新奇地吃薯條。
阿巧天生敏感,她抬著清澈得猶如雨後天空的眸子,問崔裴牙:“崔叔叔,我爸爸沒有接電話嗎?”
“不,不,我剛才並不是給他打的電話。”崔裴牙疾口否認。
他想幫他們擋風雨,不想讓他們小小的心裝滿擔憂。
崔裴牙藉口上廁所,揹著小兄妹倆再次打電話。
依舊是無人接聽。
要不是崔裴牙存電話號碼前多次檢查,他一準兒疑心自己存錯了號碼。
好在阿奇奶奶給他的並不只一個號碼。阿奇奶奶還將阿奇媽媽的電話號碼一併給了他。他於是改為給阿奇媽媽打電話。
阿奇媽媽倒很快接了電話。
崔裴牙表明身份,說小兄妹倆現在已經安全抵達。
可阿奇媽媽根本聽不懂的樣子。
崔裴牙:“怎麼,難道阿奇爸爸沒有跟你說,小兄妹倆已經到了雲海城?”
阿奇媽媽蒼涼地笑了幾聲:“怎麼,難道阿奇爸爸沒有跟你說,我跟他已經離婚,而且,我早就不在雲海城了?”
崔裴牙大驚。
“你是不是聯絡不上阿奇爸爸才聯絡的我?”
崔裴牙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呵。”阿奇媽媽冷笑了一聲,聽得出來,她自認為對阿奇爸爸瞭如指掌。
吊足了崔裴牙的胃口的長停頓之後,阿奇媽媽才又開口:“我敢說,你就是把雲海城翻了遍,也找不到他!兩年前他欠了十幾萬的賭債,當時也這麼一走了之的,留下我一個人應對那些凶神惡煞的人。我的心已經被他傷透了!”
崔裴牙發達的想象力腦補了一些細節,開始同情電話裡的阿奇媽媽。
“可,孩子是無辜的呀。難道他連孩子都不要了?”
“切。孩子對他算什麼!他連他自己的臉都可以不要!”
“那,那你呢?”崔裴牙囁嚅。
你是阿奇和阿巧的媽媽,你來不來接他們小兄妹倆呢?
電話裡的阿奇媽媽冷下聲音,但是崔裴牙聽得出來,她是故意冷下聲音裝無情的:“離婚的時候我要求帶走兩個孩子中的一個,兒子也好,女兒也好,給我一個。可他說我做夢,要離婚就一個孩子也不給我!”
言外之意,孩子的監護人已經不再是她了,所以,她不想舟車勞頓來接孩子。
崔裴牙手心裡冒出汗來:該怎麼跟那對小兄妹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