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謝他的通情達理,這省下我不少精力,可該有的交代不能缺。
「你們莊子上的事,基本搞定了,算是對你哥有個交代,我……」
「閉嘴!」
我剛要說話,又被劉二光突如其來的怒喝噎回去:「我讓你走!滾啊!」
悲傷到了極致是憤怒,這句話在劉二光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。
既然如此,那就什麼都不說吧。
我起身撿起地上東西,輕道一聲:「節哀。」
我剛出門,扭頭就看見無問的天雷。
我狐疑地盯著他倆:「沒回去?」
「嗯,等你。」天雷搓搓手:「萬一你需要人,總不能身邊連個幫手都沒有。」
「就不說謝了。」
我先一步甩開步子,走到村口上了車。
一路無言,到了山門口,無問才輕輕開口。
「掌門早些休息。」
我呵呵一笑:「休息?」
說罷,我一腳踩下剎車:「無問去看看他們的傷,我要見他們。」
「去淨口室嗎?」
「威儀堂!」
所謂威儀堂,是道觀執行家規的地方。
其中牆上掛滿36套戒棍,最小的和小臂差不多長,最大的一人高。
前18套為藤條所制,後18套為荊條所制。
無論是哪一種,抽在身上必然皮開肉綻。
我坐在正中間,天雷坐在我右手邊,靜靜的等著他們的到來。
十幾分鍾後,惠安等人陸陸續續到齊。
全程始終沒人說話,直到最後一個位置坐滿,我重重把手拍向我右手邊。
「惠安,坐過來。」
因為之前的事兒,惠安始終坐在角落。
我又我拍了幾下,催促幾聲後,他才被人攙扶過來。
滿牆的戒棍帶著濃烈的壓迫感,每個人都垂目不言,氣氛的凝重,甚至超越殯儀館。
「劉大光死了。」我掃視著每個人的臉,平靜道:「是我殺的。」
我咂摸著牙花子,把手放在鼻尖下面:「血腥味還沒散。」
「靜安,你要不要聞聞?」
「無量天尊。」靜安緩緩抬起頭:「我自願受罰。」
我立馬笑了出來:「你沒錯啊,受哪門子罰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