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滄海揉揉眼睛,把房門關上:「你又想管?」
我腦子裡亂糟糟的,隨意點點頭,應了一聲。
紀滄海坐在剛剛死過人的床上,慵懶地打了個哈欠。
「要不,這事你就別管了。」
我狐疑地看著他: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」
紀滄海哈欠還沒打完,馬上閉上嘴:「我啥也不知道啊。」
頓了頓,他搓了搓臉:「按理說,我不該勸你。可你剛剛扎住腳跟,陳昌明沒準還在暗中看著你。」
「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」
紀滄海從來不是怕事兒的人,我能理解他是替我著想。
我也承認,多管閒事,確實是出力不討好。
可,若是人人各掃門前雪,不管他人瓦上霜,這世界還有什麼正義可言?
從某些角度上講,有能力而袖手旁觀的人,比行兇者更可惡。
我咂摸咂摸牙花子:「世人稱我一聲小神仙,我得對得起這名號。」
轉頭,我把被子給陳嘉顏蓋好:「睡吧,我在這守著。」
陳嘉顏噘著嘴,瞪了我一眼,氣哼哼地扭過頭。
紀滄海躺在旁邊的床上,狠狠伸了個懶腰:「活著幹,死了算,我陪你!」
不等我說話,他的呼嚕聲已經響了起來。
哎,好優質的睡眠。
我靠在椅子上,把衣服蓋在身上,充當起保安的角色。
望著黑漆漆的夜晚,我不禁陷入深思。
當年,我和師傅學藝的時候,就聽他經常唸叨什麼泥塑時代。
那時候我也不懂,他就給我解釋。
他說,現在的人,雖然還在拜神禮佛,實際上,心中早已沒了善根。
所有的信仰之存在廟堂的泥塑之間,長此以往,人心會越來越亂。
若是發現髒東西橫行,那便是人心的正義已慢慢消散,壓不住它們了。
我曾問過師傅,這種局面可否扭轉。
他說了一句玄乎其玄,又大逆不道的話:想證道,先砸廟。
證道,指的是斬斷三尸,羽化成仙。
當然,這種事我壓根沒想過。
後面這句話,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,好端端的,為什麼要砸廟?
算了,不想了,腦瓜仁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