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嘉顏沒應聲,而是從兜裡掏出一部手機,放在我手裡。
「你手機不是壞了嘛,這個也給你。」
我心頭狠狠一顫,儘量剋制手上的顫抖。
「是個二手的,你先對付著用吧,以後有錢了再換。」
這手機確實樣式老舊,劃痕也不少,可它的光芒不遜太陽!
陳嘉顏半低著頭,似乎不太敢看我:「我不忙的時候,一定會去看你的。」
「行。」蘋果在我嘴裡咀嚼成汁水:「我等你。」
說完,我抖了抖揹包,先一步離開。
紀滄海快步跟在我身邊,勸慰道:「漠南才多大個地方?又不是見不到了,別整這麼傷感。」
我不禁乾笑幾聲:「緣分要是盡了,就算倆人盡在咫尺,也會擦肩而過。」
到了茶館,牙叔早早地坐在堂上,似乎是在等著我過來。
而在我茶館的門口,已經擺上一條案子,和一對方凳。
紀滄海指著一旁嶄新的幌子,喃喃唸叨:「北派陰陽師。」
牙叔真是有心了,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,只等著我到位。
我趕緊走了進去,抱拳給牙叔做了個禮。
牙叔點點回頭,用下巴指了指門口:「往後你就坐在那吧。」
「您怎麼知道,我學的是北派道法?」
牙叔淡然一笑:「老夫走南闖北,什麼沒見過?」
我看看紀滄海,輕聲道:「牙叔,能不能給我這倆兄弟找個活。」
小白趕緊站了出來:「我什麼都能幹,管飯就行!」
「你放心,我吃的少……」
這小子的話癆又犯了,牙叔一揮手,轉頭衝著後堂喊道。
「三兒啊,來倆新夥計,你帶著吧。」
「得嘞!」
轉頭牙叔看著我:「你心病除了,去幹點正事吧。」
「記住,你要在最短的時間,積攢出自己的力量!」
一說這話,我有點犯愁。
老話說,老陰陽,少戲子。
說得是中醫、算卦先生之類的行當,年紀越大越好。
而唱戲的藝人,則以年輕為妙。
按我師父教的,擺攤算卦最重要的不是本事,而是鬍子。
本事不濟可以臨時抱佛腳,若是扮相不行,連人都吸引不來,更別提掙錢了。
見我不語,牙叔用扇子戳戳我:「你想啥呢?」
「我、我能行嗎?」
牙叔靠在椅背上,嘩啦一聲抖開扇子。
「怎麼不行?你有真本事,又不是騙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