諾兒看到瑜百的隊伍後面有一個挑著酒的人。那個人一身紅色的衣服,那個人挑著兩擔酒顯得很吃力,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,走得稍快點的時候,酒罈裡的酒會溢位來,散發出濃濃的酒香。老遠就能聞到。由於離得遠,看不太清臉。那個人頭也一直低著,專心看著腳下的路。這個挑酒的人肩上搭著一條白色的汗巾。他已累得滿頭是汗,時不時用汗巾去擦臉上的汗。
達莫安一身紅裝,頭髮高高挽起,紮了一個鮮豔的紅花,滿臉笑容。那雙總是閃爍寒光的眼睛充滿了笑意。一個身穿黃袍腰扎紅帶的人走到達莫安身邊:“女兒,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,我非常高興。儘管我有些捨不得你,但還是祝福你。你以後可不能有了丈夫就忘了我。記得回來看我。“
“出嫁了我也是你女兒,不要想多了。“莫安看達空赤,心裡也有一絲不捨,轉念一想,自己雖是出嫁,又沒走遠,還是在父親達莫安身邊,這樣一想心又豁然起來。
“把酒挑過來。“達空赤衝著挑酒的紅衣人一揮手,諾兒這才看清那個人年齡大,眼睛轉的很快,目光飄忽不定。諾兒心裡覺得這人有些可疑。他那眼睛看別人的時候,都是用餘光去看,從不正視。而且眼珠轉的速太快。似乎有些躲躲閃閃。
“看到那個挑酒的人了嗎,他的眼神好賊啊!“諾兒也看出來了,指著挑酒的壯漢。
“我也看出來了,我們盯緊他。“紅衣度母小聲盯囑諾兒。
“好。“諾兒說嘴裡應著眼睛看著前面。
達莫安走過,那個挑酒的壯漢把酒放下,拿出一塊汗巾擦了擦頭,放進懷裡。見達莫安走過來,笑了笑,,達莫安沒有理她,徑直奔酒罈走過去。
有人走過來手裡端方盤,盤裡放著兩隻酒杯和一個酒壺。達莫安拿著酒壺,把壇蓋拿開,酒香立刻撲鼻而來。紅衣度母離那樣遠都明顯的聞到了。達莫安拿著酒壺,舀了一壺酒。轉過身的時候聞了聞,臉上都是甜蜜。達莫安拿起酒壺把兩隻酒杯倒滿酒。端到瑜百身邊。
“瑜百哥,喝下這杯酒,你我共白頭。“達莫安按照達空赤的吩咐在這裡給瑜百滿上白頭酒,這是達莫安提前交待好的,在這裡能讓更多的人見證達莫安與瑜百的白頭到老。達莫安這樣做有他的道理。他看出瑜百不願意這門婚事。從開始到現在瑜百沒有一絲笑容,儘管王后和達莫安都和他解釋說瑜百身體不舒服,但達空赤給是看出來事情沒那麼簡單,他也知道瑜百從外面帶回幾個女人。久經江湖的達空赤什麼不明白?所以特地讓達莫安在這裡給瑜百敬上白頭酒,牢牢的把瑜百套住。無論如何要把瑜百牢牢套住。
瑜百的心空空蕩蕩的,諾兒和紅衣度母走後他的心就空了。機械的聽著母親的話,機械的按照王后的安排做事。看到達莫安給他敬酒機械的走過來,這時挑酒的壯漢拿出汗巾一抖,那白色的汗巾飛落在瑜百端酒的手上。瑜百用用另一隻手把汗巾拿開。
“真對不起,對不起,我想抖抖汗巾,突然失手把汗巾扔你那裡,我真該死。
瑜百沒有理他,其實也不知他在說什麼,瑜百根本不在意那些。
達莫安白了壯漢一眼,壯漢知趣的縮排人群裡。
瑜百把酒端到唇邊,看著杯裡的酒,酒杯裡是諾兒的笑臉,諾兒,對不起……瑜百輕輕的在心裡呼喚。酒杯裡諾兒的笑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了……
“別喝有毒!“紅衣度母遠遠的喊了一句,她剛才看到挑酒壯漢飛汗巾就心生疑慮。暗暗思索,自己跟隨師傅多年,在一處蠻荒地帶,那裡自古就籠罩一層神秘面紗,魑魅魍魎四處遊走,瘴氣蘊繞山林。存在著各式奇風異俗,其中養蠱毒這種神秘巫術一直為人稱奇。師傅更是巫術高手,精通一種殺人無形的毒叫恨黃花。
恨黃花是一種黃色的小花,有五個圓瓣,花蕊有很多花粉,把花粉採這來放近一種特製的小瓶裡密封三天。這種花粉就成為一種特殊的毒——只對男人有效。聽師傅說恨黃花是一個美麗的姑娘,喜歡穿黃色的衣服。她和一個男人相愛,後來那個男人又喜歡上別的女人把黃衣姑娘拋棄。這黃衣姑娘也是痴情,抑鬱而死。黃衣姑娘的墳墓長滿了黃色的小花,別處一朵也沒有。黃花的花蕊有毒,只對男人有毒,因為黃衣姑娘痛恨男人。
所以當紅衣度母看到瑜百酒杯旁的幻影小黃花時,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“紅衣度母。“瑜百欣喜若狂,眼睛裡立刻有了光茫。
“誰?“達空赤非常惱怒。
紅衣度母在人群裡沒有出來,她不想現身,只是想阻止瑜百喝酒。她在想下毒的人,那個挑酒的壯漢剛才把汗巾扔在瑜百拿酒的手上,瑜百用另一隻手去拿開汗巾,這樣兩隻手都有了黃花毒。無論瑜百用哪隻手去端酒杯,手上的恨黃花毒都會和酒杯釉彩發聲毒性反應,酒杯變成毒杯。酒變成毒酒,下這種恨黃花毒的人只針對瑜百,因為恨黃花毒只毒男人。能夠使用恨黃花毒的人沒有幾個,師傅肯定不會來,那麼還會是誰呢?誰要害死瑜百?難道還是蝶煙?
“有人故意搗亂生事,來,我把酒喝了。“達空赤接過瑜百的酒杯,一飲而盡。
瑜百看達空赤把酒喝下了,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