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女,夏懷瑾。”
安容華在一旁平石上刻下二人的名字,要帶這片豔麗飽滿的紅葉回去給夏懷瑾看,留做西州郡的紀念。
“韓兄也寫了?”安容華這才好奇,”我竟一直忘了打聽韓兄之事,你先前一直無心選駙馬,可是因為早已有心儀的女子?”
“我無心選駙馬是因為這非我所願,至於心儀的女子,確實有。”韓旻不否認。
“你可帶她來過此處,你二人的紅楓葉寫得可是彼此的名字?”
“我帶她來過,我的紅楓葉上寫的是她,但她的紅楓葉我未曾看到。”
韓旻卻心知肚明,他走到溪水旁,張開手中的楓葉任其順水漂流,其上所寫乃是“谷女”和“韓旻”兩個名字。
最終旅程,瀲灩湖的波光燦爛,在秋日柔和的陽光下分外溫柔。
“七星彩石便是出自這湖底,這就像是一枚巨大的七星彩石。”
安容華忽然看見一個少年從湖水中跳出,手裡舉著一顆七星彩石,向湖邊等候的少女求愛。
“這又是什麼習俗嗎?”
“西州郡男子凡到了十八歲的年紀,便會潛入瀲灩湖採摘一枚七星彩石,象徵著一生唯一的誓言,只為送給心愛的女子,作為定情信物。”
“如此浪漫,原來七星彩石還有如此含義,難怪你送出去又收回。”安容華令有疑問,“可是韓兄不是無心迎娶公主,那為何還送她象徵情愛誓言的七星彩石?”
“因為我弄錯了。”韓旻言語一酸。
“韓兄什麼意思?”安容華問。
時光寂靜,風過瀲灩湖,泛起層層微光輕波。
“有一個女子,冒充花花公子出現在我的身邊,卻被我察覺了女子身份,我便誤以為她是眾人趨之若鶩的令一位女子。可世事弄人,是我將一切設想得過於美好,以致自己墜入了假想的美好,居然以為那便是兩情相悅的緣。”
韓旻的話,安容華聽得明明白白,她就是那位冒充花花公子令韓旻假想美好的女子。
韓旻摘下安容華的面紗,面對她全人。
“西州郡世子入皇都要競娶之人是公主,但今日韓旻不是西州郡世子,他愛過一個人,她叫谷女,不是公主,只是一個普通的宮人。”
“韓兄你……”安容華自認為活了幾十年閱人無數,在此刻之前卻從沒有在韓旻的眼裡看出他對自己的感情。
“我知道你已有心上人,二人感情羨煞旁人,只是恰逢今日是西州郡的表白日,我正好又不是西州郡世子,所以我還是想除卻顧慮將這些話說出來。至少這一生,我還算做過一件任性不計後果之事,愛過一個不在計劃之中的人。”
韓旻的僅此一次,為安容華表達。
湖邊的少年表白成功,他為少女戴上面紗,意思是她已屬良人,不再接受他人表白。
安容華度過一日的暢快淋漓,結果卻是出乎意料。他在房中等待夏懷瑾,不知該不該將此事與他分享。
“說還是不說?他會不會以為我在炫耀?不說的話,又好像有事瞞著他不坦白似的。”
“你有何事瞞著本王啊?”夏懷瑾在門外便聽見安容華的自言自語,矛盾糾結。
“你忙完啦,西州郡邊境近來可安定?”安容華問。
“國家大事是男人的事,不過你到底有何事瞞著本王?”夏懷瑾再問。
“其實也沒什麼事。”安容華心虛得眼睛眨巴眨巴。
“既然你不想說,晚膳吃什麼?”夏懷瑾十分自然得轉移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