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儀態萬方,面見瑾王爺。
安容華一個眼神,秋姑便發話帶走了在場的宮人。
“都隨我下去。”
安容華分明有一絲難掩的笑容,只不過掩蓋在這老氣橫秋的妝容之下。
“瑾王今日來見哀家,不知所為何事?”安容華尚能注意太后的儀態。
“太后近日風寒可好些了?”夏懷瑾問候道。
“哀家已無大礙,有勞瑾王爺關心。”
安容華如今實在受不了與夏懷瑾如此客套的關心,儘管她相信他對自己的關切如假包換,可被這層太后外衣包裹的她,表達當真受了束縛,不得盡興。
“瑾王爺今日來,恐怕不只是為關切哀家身體吧?”安容華看透道。
“臣曾答應過一人,要保護她,可如今,臣卻連她在何處都不知,臣心中有愧。”夏懷瑾不敢言明。
“你所說之人可是谷女?”安容華直接拆穿。
“正是。”夏懷瑾眼裡既有驚奇也有慌張。
“你與秉文都如此在意谷女,為他輪番求情,這實在叫哀家吃醋得緊,哀家實在是不想原諒她呢!”
安容華故意話中帶上夏秉文,讓語意便不明瞭,可她這直言“吃醋”,卻著實非太后風範。
“不過秉文替她求情哀家能夠理解,他一向重情重義,可懷瑾你,在哀家印象裡可不是一個會為了無關之人求情的人。”
安容華丟擲難題,此刻是太后唯一的好處,應當就是報夏懷瑾對谷女忽冷忽熱之仇。
“臣與谷女一同共事,不算毫不相干。”夏懷瑾避重就輕,竟心虛了幾分。
“那你說說,這谷女有什麼好,值得哀家原諒她?”安容華繼續刁難。
“谷女她做事認真,一絲不苟,事必躬親,不辭辛勞,正義凜然,善惡分明,體諒民情,與人為善。”
安容華聽到了作為谷女時永遠聽不到的來自夏懷瑾的褒獎,心裡別提多高興,可她還不打算就此收手。
“可哀家並不如此認為,哀家倒是認為這個谷女啊,狂妄自大,自以為是,目中無人,專斷獨行,囂張跋扈得很呢!”安容華貶低自己起來毫不留情。
“谷女她確有缺點,但不可否認她同樣有優點。望太后看在她年紀輕見識淺,被人矇蔽,饒她一次。”夏懷瑾依舊淡定。
“年紀輕?你可是說到點兒上了,莫非是我們瑾王爺,看上了谷女年輕漂亮,才如此為她求情?”
“太后莫要打趣臣。”夏懷瑾一下不淡定了。
“哀家是說笑的……”安容華表情十分自然,“瑾王爺與瑾王妃多年感情,人人都知道你們相敬如賓,恩愛不疑,羨煞旁人。”
夏懷瑾不認同亦不否認,只作無聲,安容華看他被自己逼到盡頭了,也是時候拿出殺手鐧。
“哀家想過了,如今皇上已經全權接手朝政,哀家也清閒度日,在宮中實在無趣。過段時候,秉文身體痊癒,江南的蓮花應當也要綻放了,哀家還想像去桃花庵一般追尋花期而去……”安容華說得十分憧憬一般,“哀家想找個人與哀家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