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有如此謠言!”
“無風不起浪,謠言很多時候就是事實!”
“堂堂王妃竟不比一個宮女,那也實在太諷刺了!”
“那有什麼,這世間偏偏就是不少妖豔賤貨逼死正房的悲情故事,層出不窮啊!”
此言明裡嘲諷秦珂,暗話也諷刺秦素衿。正房之死的故事更是她內心深處的痛。秦素衿無論如何都忍不下氣啞口無言,甘心受辱。
安容華也是聽不下去了,儘管她對秦珂有敵意,卻從來沒有想過逼死正房,更何況,她怎麼會是妖豔賤貨!
秦素衿向對面的長舌佳麗走去,一巴掌震動了整個浴池,讓所有人屏息凝神,她便離開了浴池。
“秦素衿你敢打我!”
“我不僅敢打你,待我有朝一日登上後位,你們的嘴,我會一張張地撕爛。”秦素衿絕非威脅而已,她一字一句間都吐露了狠辣,眼神更是狠戾。
就連不見其人的安容華,都為此話所震驚,恐怕秦素衿並非真如自己所見的那樣知書達理,沉穩優雅。
秦素衿離去之後,眾佳麗陷入恐慌。
“她是瞎說的吧,如今結局還未定,她憑什麼敢說自己就一定登上後位!”
“可她確實最得認同沒錯啊!”
“別自己嚇自己,她以為自己是誰,能撕爛誰的嘴。”
謝錦書被秦素衿的一改常態嚇到,她已不再張揚,也不爭競,只是時常思慮谷女所言。
安容華待眾佳麗走後才從浴池起身,回了碎月軒,思緒卻一直被秦素衿侵佔。
“她到底只是被逼急了所說恐嚇之言,還是偽裝不下去將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呢?”
忽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容華的思緒,她前去開門,驚見謝錦書。
“錦書!”
“別叫的這麼親熱,我與你不熟。”謝錦書硬著臉便直接走了進來,“我有事與你說,今日在沐浴時……”
“你這是來跟我打小報告?”安容華聽完本就知道的事得出結論。
“我只想說一件事,如今秦素衿各方面都出挑,你們都認同她,但是,她絕不能成為表哥的皇后!”謝錦書斬釘截鐵。
“你就憑一句話認定她是個表裡不一的惡毒女人。”
“我確定!她那時的眼神,太可怕了。”
安容華竟還能從謝錦書眼裡看出遺留的恐懼。
“你跟我說有何用,去跟你表哥說去,讓他千萬別被秦佳麗才女的虛名矇蔽,千萬別選她。”安容華提議道。
“我怎麼沒想到,我去說!”謝錦書想一套是一套。
“你別去了,上次你擅自去找他便已經是有違宮規,你表哥不捨懲罰你讓我們不許提及此事,你今日還去,若是瞞不住舊賬新賬一起算,你等著屁股開花吧!”安容華阻止道。
謝錦書一護自己的屁股,卻仍不放心此事,嘴裡道:“不行,表哥很容易被矇蔽的,到時候就來不及了!”
安容華知道謝錦書對夏秉文作為親人的關心,便慰她心憂道:“你放心,若真如你所說,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得到後位的。倒是你,最近格外安靜,也不出頭也不爭強好勝了,你不想當皇后了?”
“要你管,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,為太后嬸嬸分憂,別讓動機不純之人達到目的,為表哥選出最合宜的皇后人選,管我當不當皇后啊!”謝錦書脾氣暴躁起來,可話語之間,顯然她是已經放棄強求。
“好好好,我答應你,你呢就當這趟入宮只是學規矩,這樣你以後離宮回家也不算一無所獲。”安容華拿出了長輩地耐心。
“你記著了秦素衿的事,她若是成了皇后,你也不會好過的。”謝錦書關心了安容華一句。
“我一定放在心上,細心防備,用心查探。”安容華保證。
謝錦書走後,安容華陷入了兩難,本以為秦素衿是最合適人選了,可最近她卻一次又一次顛覆了自己的認知,今又有謝錦書指控,更加深了她內心的憂患。
“想選個好兒媳婦就這麼難嗎?若是你還在世,就讓你給秉文隨便指一個算了,何需我費盡心力,糾結矛盾!”
安容華難得念起先帝,也就是她夫君。他英年早逝,撒手人寰,留下孤兒寡母,悽楚可憐。
“唉!”
安容華不禁深長地感嘆,她與先帝短短十二年的夫妻緣分,終究是一場苦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