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無用說的話,就像琴絃,狠狠撥動著在場人的心。
他神情輕鬆,語氣平淡,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在說:我只是殺掉一個冀州王大弟子而已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,
在他看來,
這的確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,就跟捏死了一隻螞蟻差不多。
可是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,比如吳惠蘭,她頓時覺得晴天霹靂。
楊二太太心神剛穩定下來,一聽這話,立刻暴走:“你……你們,楊傲雪你這掃把星,把禍水招致楊家,是何居心?楊北盛你們一家子狼子野心,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,還不滾出去,你要害死我們才甘心嗎?”
這老太太從始至終都極力反對楊北盛一家回來,她不允許任何人,威脅到她兒子繼承楊家產業,放下秦淮的出現,她就要表面立場,還沒來得及,張無用就出現了,這次她瞅準時機,立馬錶態。
只是,
萬萬沒想到,秦淮的發難,只是餐前開胃小菜。
這九命才是那宴席中的硬菜。
冀州王!
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?
這可是連天主堂堂主秦淮都要仰視致敬的武道大拿!
區區楊傲雪,怎麼有膽量去招惹這樣的人?
楊二太太生怕冀州王會因此遷怒到整個楊家,迅速跟楊北盛劃清界限,原本這就是楊墨軒和大夫人的兒子,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,說出這些話,自然毫無心理負擔。
楊墨軒臉色鐵青,嘴唇抖了幾下,卻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此刻,他開始認真反思當初讓楊北盛一家回來,這個決定的對錯。
不禁有些懊悔,早知他們惹下這滔天大禍,真不該一時心軟,這分明是找了個巨大的麻煩回來。
冀州王大怒火,足夠將整個楊家焚燒。
楊南盛見目的已經達到,假心假意安慰道:“父親母親,你們儘管放心,我已經將事情來龍去脈,跟九命先生表述清楚,九命先生是識大禮的人,只要我們跟罪人撇清關係,他是斷然不會追究的。”
楊南盛這麼一說,楊家二老表情稍稍鬆弛下來。
似乎罪人這兩個字用在張無用等人身上,並無任何不妥。
楊二太太亦步亦趨的走到九命跟前,連連作揖道:“感謝九命先生寬仁大度……”
“滾開!”
九命一聲冷喝,
楊二太太慌忙連滾帶爬的走開,不敢流露絲毫不滿:“哎哎好的,我這就走,這就走,不礙您的眼了,這些罪人,九命先生想怎麼處置,就怎麼處置。”目光連看都沒看楊北盛等人,更談不上有一絲不忍心。
此時,
吳惠蘭也普通一聲跪在九命面前,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:“九命先生,您說的霸……霸先生,這件事,我們真的不知情,從頭到尾都是張無用一人所為,跟我們沒有關係啊,我都不認識他,真的!”
吳惠蘭的言論再次驚呆眾人。
所有臉上都透著古怪。
楊一航鄙夷道:“嘖嘖嘖,大伯母,剛才這小子進門的時候,你表現的可親熱,怎麼轉眼就不認識了?你這選擇性記憶可還行?”
吳惠蘭連忙擺手,解釋道:“那是我之前不瞭解,我只是受了他的蠱惑,其實我們跟他真的不熟,不信你可以問這……你伯父,我們和這小子不熟,對吧,北盛?”
吳惠蘭的眼睛先是看著張無用,又轉移到楊傲雪,最終確定在楊北盛身上。
她原本是要說,不信你問這小子,但是她不確定張無用會怎麼說,也不確定楊傲雪會幫著她,只好選了一個最靠譜的。
“呵呵,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