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再搖不醒她。
沈銘晉慌忙抱起來她,就往門口衝去。
好像也是像現在的這樣一個綁蔓,殘陽如血,空氣陰涼,他抱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往醫院狂奔而去,在前幾分鐘,她慘遭一輛大貨車的猛烈撞擊,倒在冰冷的馬路上,倒在殷紅的血泊中。
……
紐約的天明之時,一米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漏進屋來,灑在墨玖精緻的側顏上,光潔的面龐恍如鍍上一層晶瑩的薄膜。
他漸漸甦醒過來,忽然驚覺凌半夏今天要回紐約,猛地坐起身。
他從衣櫃裡取出一套衣服,用一分鐘時間換好,然後,跑到門邊,將門開啟,虛掩著……
就在墨玖偽造痕跡之時,凌半夏也已經準備就緒,她拿起挎包和行李箱的剎那間,突然想到住在對面房間的墨玖,儘管判斷不出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,還在不在生氣,她還是決定去跟他告個別。
在到達門邊時,凌半夏發現他房間的門竟然是開著的,心臟突然揪緊,趕緊敲門叫道:
“墨玖,墨玖……”
沒有回應。
就像那個雨夜一樣,屋外的雨聲風聲喧鬧轟響,嘈雜而可怖,屋內卻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墨玖——”凌半夏慌了,臉色大變,喊著推開門闖進屋子裡,驚見他倒在床邊,虛汗濡溼了整片劉海,臉色慘白得令人心驚肉跳,彷彿是生命已經流盡了一般,沒有了任何血氣。
凌半夏只覺得眼前一黑,無盡的恐懼和驚慌湧上腦海來,身體被猛烈的冰冷侵襲,她跪倒在墨玖身邊,唇角都在發顫,道:“怎……怎麼會這樣?昨天還好好的啊!你是不是又沒有關窗戶?凍著了?”
墨玖倔強地甩開她的手,語氣漠然道:“我沒事!你媽媽不是在等你嗎?快走吧!”
凌半夏都快瘋了,失控地喊道:“你都這樣了我走什麼!”
墨玖還是將她的手甩開。
凌半夏忍不住訓斥他:“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孩子氣呢?……起來,我們去醫院。”
墨玖一點沒有想起來的意思,就這樣上一隻手枕著頭,趴在床邊,沉聲道:“去什麼醫院啊,那些醫生給我當學生還差不多!沒事,燒待會兒自己就退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吃點藥吧。你有帶嗎?”
墨玖瞟向她問道:“你不打算走了?”
“廢話!”凌半夏已經急得語冒火氣,連吼帶喊道,“你這樣我能丟下你一個人嗎?給我去床上躺著。”
墨玖在心底暗暗偷笑著,臉上卻虛弱不改,被她攙扶著,緩緩地站起了身,然後躺倒在床上。
“哎喲,頭好疼……”他按著太陽穴,面目略顯猙獰,眼角卻不住地撇著凌半夏。
“很難受嗎?”凌半夏擔憂地問,眉間的紋路越來越深。
“嗯。”墨玖點頭道。
凌半夏更加著急,“我們還是去醫院吧。”
墨玖連忙拒絕,“不不不,你給我倒杯水就好。”
“哦,行。”凌半夏答應一聲,拿起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熱水,然後坐回他身邊,扶著他起身,將水杯遞給他。
另一邊,江敘楓趕到了戴倫叔叔的出事地點,在這裡找到了不少可疑線索,比如在門外垃圾桶裡的藥瓶,比如地板上有明顯的汗漬。
“Geoffrey?”
“是,當時就是Geoffrey少爺和董事長在這間屋子裡。”秘書告訴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