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看這幅畫。”他呆呆地說。
凌半夏看向他面前的這幅油畫:“怎麼了嗎?”
“你看到了什麼?”
“就是兩個人結伴回家啊,他們是朋友吧?”
查爾斯哼哼一笑:“你也覺得他們是朋友嗎?”
凌半夏也笑了:“那可不一定,可能只是表面的而已。笑容,是不是虛偽,一般人也不能一眼分辨出來!”
他轉眼看向了凌半夏,“去把燈關了。”
“你,你要幹嘛?”凌半夏的神經已經特別敏感了,生怕什麼事發生。
見她似乎是不願意,查爾斯干脆自己起身去關了燈。
“再看!”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。
凌半夏轉頭看向這幅畫,上面已經變成了暴力的場面,一群人在毆打一個人,那群人像是兇惡的野獸,那被打的人抱著頭,無助地哭泣。
凌半夏的噩夢都湧上了腦海,整個人都像是掉入一個深淵,恐懼蔓延開來,從她的每個毛孔滲入。
就在這時候,那個查爾斯也開始不正常,他開始念念叨叨的:“江……是你嗎?是你嗎……是我對不起你…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!你別來找我!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不是我害死的你!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凌半夏看著他的模樣,不禁被嚇得渾身發顫。
墨玖正在樓下與男主人下著國際象棋,輪到他時,墨玖並未走棋,而是一把掀掉了棋盤。把夫婦倆嚇得不輕。
“Geoffrey,你這是……”
“知道我最恨什麼嗎?”他瞪著這對夫婦,純黑的眸子深不見底,“最恨別人把我當傻子!”
說罷,墨玖轉身就往樓上跑。
“不!Geoffrey……”
夫婦倆驚慌失措,趕緊追了過去。
查爾斯一步步逼近她,嘴裡還絮絮叨叨著:“你知道嗎?我……我把一個同學害死了!我們幾個人欺負他,把他害死了!他死了……他的鬼魂來找我了……他來找我報仇了……”
他瞪著凌半夏,突然眼睛張得老大,像是死去的金魚眼,一把抓住了她,說:“是你麼?江……是你嗎?你為什麼要來找我?你要殺我嗎?我不會讓你得逞的!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——”
“救命啊——”凌半夏的脖子被他掐住了,拼盡了力氣大叫出來。
就在此時,墨玖及時趕到了,他衝進屋去,一拳就把查爾斯打得倒在了地上。
夫婦倆去扶兒子,查爾斯轉身一看到墨玖,像是真見鬼了一般,跪在他面前,連連磕頭加求饒,嘴裡還唸叨著剛才的那些話語。
凌半夏投去厭棄的目光,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啊!
墨玖一腳踢開了他,質問這對夫婦道:“你們這兒子本來就是個精神病人,還告訴我要給他找美術老師?”
夫婦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,他們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,可是這個Geoffrey到底是怎麼看出的破綻?
“等著法院的傳票吧。”墨玖扶起一邊的凌半夏,“我們走。”
……
“還好吧?”開車回家的時候,墨玖問坐在副駕上的她道。
凌半夏氣鼓鼓的,“你早就知道那人有問題,為什麼不阻止我?”
“怪我咯?給你點教訓也好啊!誰讓你為了錢不要命的!”
“那……”凌半夏知道是自己理虧,因為剛才她確實是害怕的,可她還是答應了,現在遇到危險,他還救了自己,她確實該感謝他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