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冰點了點頭,低聲道:“子均卻是怕兵士派得多了,長安則無法守。 那麼,便依子均之言,撥一千兵馬往潼關,助趙將軍守關。
”吩咐完畢,又對王平道:“再修書一封往趙將軍處,讓其知道魏將軍兵馬已在路上,只要撐上十餘日,便會有大部兵馬趕去守關。
”吩咐畢,王平自退出去忙去了,公廳中便只剩下薛冰一人。
左右瞧了瞧,覺得甚是冷清。 手邊的事情又剛剛忙完,便決定外出走一走,也好放鬆一下心情。
剛出得門,立刻便有親衛上前道:“將軍,可要備馬?”
薛冰擺了擺手,言道:“只是出去走走,無須備馬。 ”親衛聞言,不再去問,只是跟在薛冰身後。
長安城很大,雖然他在奪了城之後的第一天就策馬在城中巡視了一天,但卻也沒有將整座城都轉上一遍,僅僅是挑一些主要的街道走走。
而這日,薛冰便盡挑一些前些日沒有走過的地方去轉。
而且他今日未穿甲冑,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,旁人也不知他就是現在長安的最高長官,因此也無人會去刻意的躲避於他。 這樣一來,倒讓他覺得逛得更有意思。
行了不久,薛冰正不停地張望著左右,盡情的觀賞著長安的街景。 突然見得前面那人行色匆匆,而且甚是眼熟。
仔細去看,正是前些日造成衝突的那個辛府下人。 薛冰瞧了此人,不禁皺起眉頭。
話說那日將此人帶回去之後,薛冰著親衛好好審問了一下,最終得出的話就是這下人那日如平常時出外買物,突然見城頭旗幟更換,心下大驚,急於回府稟報,是以才會引起誤會。
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,倒也沒什麼破綻。 再詢問了一些旁地事物後,薛冰便命人將其放了。
哪料得才將其放回,就有辛府中人跑來,言:“我家小姐請將軍過府一敘!”
薛冰當時一腦袋糨糊,不明白辛家小姐找自己卻是何事。 心下本不欲前去,只是其時王平在側,對其道:“辛家乃長安大戶,辛毗又是徐晃帳前重要謀士。
此番奪了長安,又拿住了其家人,將軍當善待之,以防其於城內生事。 ”薛冰無法,只得隨那下人望辛府一行。
到了辛府,只見其早已備好了酒菜,更是將薛冰讓到了上座。 再轉視左右,僅靠下首處擺了些酒菜,旁人皆靜立左右,再無人入座。
而那案子後,所坐者正是前一日薛冰所見的那名辛家小姐,也就是這次請他來的那人。
只見辛憲英舉起酒杯,對薛冰道:“此番乃是為了感謝將軍言而有信,送還我府中人,並未多加為難。 是以特備酒相謝。 ”
薛冰聞言臉上一熱,卻是想起了原本說的話,乃是“自當親自送回。 ”而實際上,自己只是隨便派了個人就將那人送了回來,自己能來,還是人家派人請來地。
“難道這女的請我來,就是為了損我?”心裡這般念著,口上卻道:“小姐多禮了,尊府中人,既然卻是無辜,某自不會難為於他。 ”
辛憲英笑了笑,並未答話。 薛冰見其不言,自己也閉上嘴只顧喝酒。 這一頓酒,直吃了半個時辰,兩人基本都是在吃菜,根本未曾說過幾句話。
最後還是薛冰覺得吃的差不多了,向辛憲英道:“此番承蒙辛小姐招待,某這便告辭了。 ”
而辛憲英也不挽留,只是道了句:“將軍走好!”然後吩咐左右,送其出府,只搞得薛冰撓頭自問道:“家裡酒菜太多,找我來幫忙解決一點嗎?”……
回想起那日之事,薛冰始終未曾摸到頭緒,最後還是與王平談話後,王平的話讓其稍微瞭解了其意。
“想來是辛家小姐在向將軍示好,表示辛府並不想與將軍作對,所以請將軍不要因為其父從軍于徐晃,便多加為難。 ”薛冰想了想,想來也就是這麼回事,遂放下此事。
自從那日起,他僅僅是將辛府當做一般長安居民,並未特意關注。 若非這日於街上撞見此人,想來薛冰已經忘了長安尚有辛府矣。
抬頭再去看,只見那人已經行得遠了,並且還不時的左右張望,似是怕被誰跟蹤一般。 薛冰心道:“這人怎麼鬼鬼祟祟的?這是要往哪去?”
隨後對左右道:“跟上去,且看看那人慾往何處?”左右親衛得了令,自有人跟了上去。
而薛冰此時也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,對左右吩咐道:“不逛了,回去!”一轉頭,腦袋裡又想起剛才那人鬼祟的身影,緊接著卻是一宮裝女子地身影在腦中來回晃盪。
而心裡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