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苞臉色急變,手中暗暗使勁,抽了數下,卻未抽出分毫,遂於心中暗道:“父親曾說五叔武藝非凡,而且其力不在父親之下,我還不信,今日才知父親所言非虛。
我雙手抽了這數下,五叔居然只憑一隻手就拿住,當真力量驚人。 而且我是才那一棍,他連瞧都沒瞧就抓的穩穩地,這功夫果然非凡。
”想到這,又瞧了眼和他鬥了半晌,而且穩穩佔著上風的孫尚香,心道:“而且嬸嬸這般厲害的人物,怕是非五叔這般英雄人物不能降伏。 ”
他正在一旁尋思著,張飛卻已經行了上來,對他道:“苞兒今日與你嬸嬸過招,可學到了什麼了?”
張苞聞言,低聲道:“兒今才知,天下之大,英雄人物之多。 ”
張飛笑道:“我兒莫要洩氣,要知你叔父乃是當世少有的猛將,你嬸嬸更是當世奇女子,非一般人所能相比,你能與你嬸嬸鬥得這般久,可見武藝卻有精進,日後要繼續努力,超過你嬸嬸!”
張苞聽了,遂答道:“兒定不負父親所望!”見張飛大笑著點頭,遂又問道:“爹爹和叔父,卻是誰更厲害一些?”
張飛聞言,笑聲突然停了下來,轉頭瞧了瞧薛冰,心道:“若說幾年前,我便是單手斗子寒這小子,也不至於落敗。 只是這小子好似是個怪胎。
功夫的進境簡直可以嚇死人。 前些日子還聽說子寒曾在褒城外一人獨鬥曹營兩將,卻也不知現在進步到何般境界了。 ”他這般一想,卻是手癢了起來。
這張飛一是好酒,二就是好武,如今薛冰這樣和他名聲相差無己地人物在旁,如何叫他不手癢?將張苞手中的長棍接了過來,張飛對薛冰道:“子寒,閒來無事,你我切磋一番,可好?”
薛冰正與孫尚香說著話,聞言回過頭來,驚訝的道:“翼德手癢了?”
張飛嘿嘿笑道:“還是子寒知我。 怎樣?可想來鬥上一番?”
薛冰也不答話,只是對左右喝道:“取長棍來!”左右聞言,忙取一長棍呈於薛冰面前,薛冰一把接過,手上耍了兩下,卻得甚是合手,遂將長衫一脫,交到孫尚香手上,笑道:“翼德相邀,我如何能拒?”說完,手上長棍一擺,便望那一站,卻也未擺什麼架勢,便道:“來吧!”
張飛聽了,哈哈大笑,手上長棍也是一擺,對身旁張苞道:“且退到一旁,看爹爹如何敗你叔父!”
薛冰卻道:“翼德若輸了,可莫要怪我讓你在兒子前丟了臉面。 ”
這二人還未開打,但是在口頭上卻已經爭了起來,誰也不願服輸。 因為這二人現下正鬥著氣勢,若說不過對方,氣勢一滯,那便先弱上了幾分。
如此對峙了半晌,二人誰也不動,只是互相凝視著對方。 江面上風大,大風將二人的衣衫吹地獵獵做響,但是二人的身子卻好似變成了雕象一般,便是分毫,也未動過。
便在此時,一隻鳥兒從二人面前飛過。 便這一閃的功夫,張飛手上長棍突然一甩,其勢有若千鈞,帶起勁風無數,直叫常人避之唯恐不及。
然薛冰卻非常人,手上亦是長棍一擺,張飛便只覺得那千鈞之力好似砸在了泥潭之內,完全的陷了進去,而後薛冰招數一變,手上長棍有如靈蛇一般刺了出去,直取張飛咽喉。
張飛也不慌張,也不回招自救,而是一棍砸將下去,直直的劈向了薛冰的頭頂。
孫尚香與張苞在旁觀戰,見這般景象,不禁一聲驚呼,生怕這二人受了重傷。 奈何這二人出招甚是迅疾,想衝上去攔住雙方,卻是來不及了。
就在薛冰長棍即將刺到張飛喉嚨處,張飛長棍砸到薛冰頭頂之時,兩根長棍好象突然碰到了什麼阻礙似的,突然頓在了當空,顯得那麼的突兀。
突兀地好似這兩人本來就是這般站著似的。 而在這靜極的畫面中,偏偏還有一隻鳥兒倒在甲板之上撲稜著翅膀,卻是怎麼也飛不起來了。
可憐那鳥兒,偏偏在此時飛到了張飛與薛冰之間,這二人好似聽到了發令之聲一般,齊齊的動起了手來。
而張飛那一棍,勢大里沉,更帶起一片罡風,直將那鳥兒掃落在了地上,卻是恰好傷了翅膀,飛不起來了。
張飛收了棍子,立在甲板上大笑道:“子寒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,進步的速度實在是讓天下習武者汗顏。 ”
薛冰亦收棍而立,笑道:“哪裡,乃是翼德讓我了!”
話未說完,張飛便揮了揮手,笑道:“謙虛甚麼?走!一同去艙裡喝酒去!”然後又對左右道:“去把那隻鳥兒處理了,給俺和薛將軍當下酒菜!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