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妻、子!
薛冰端著酒碗,臭著一張臉望著對面的張飛。 只見張飛一手抱著酒罈,另一隻手拿著碗,一碗接著一碗的望自己嘴裡倒酒。 對,沒錯。 就是倒!在薛冰看來,這根本不叫喝酒,一般人拿酒罈子望碗裡倒時,就是這個樣子……
張飛連喝了半壇,這才長出一口氣,見薛冰只是端著酒碗,內裡酒水卻是半點未下,遂問道:“子寒怎的不喝啊?”
薛冰撇了撇嘴,暗道:“我喝什麼喝?正上火呢!還喝!”口上卻道:“我才回來,連飯都沒吃,這就喝酒?翼德也沒吃吧?不怕喝壞了身子?”
張飛聞言,瞪大了雙眼,言道:“怕的甚麼?這酒還能把人喝死不成?”
薛冰心道:“我說有人喝死過,不知道他會不會信?”
還未開口,只聽張飛又道:“我只比你們早回來半日多,到家裡收拾了一下便把酒罈子翻了出來。 本想大喝一陣,卻覺得沒甚意思,便拿著酒菜來找你了。 ”
薛冰聽了,奇怪的道:“酒菜?我只見得這四罈子酒了,那菜在何處?”說完,來回張望。 卻只見得那四個酒罈子,未見得半點菜的影子。
張飛咧了咧嘴,答道:“進來時交給你家下人了!一隻兔子和兩條魚,都是活的!估計這會兒正做著呢!”
話還未落,只見門口進來幾個下人,手裡端著菜,於二人面前擺放好。 薛冰瞧了瞧,一隻烤兔子,一盆魚湯,另外還有一條煮了。 此時做菜遠不似後世那樣精緻。 便是與宋朝什麼的都相差很多,一樣素材,基本上弄熟了就可以吃,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原滋原味。 好在薛冰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,倒也習慣了。 而且亂世之時,有的吃就不錯了,像今日這般有魚有肉,那可是與過節一般無二。
張飛瞧著這些吃食。 又往自己嘴裡倒了一碗酒,言道:“這味,香啊!子寒府上是何人掌廚?不知肯割愛讓於我?”言罷,夾了一塊魚肉,放到嘴裡嚼了起來。
薛冰心道:“我還真不知家裡誰負責做菜。 總是待不上幾日便要出征,最久的一次也不過在家待了幾個月,正欲回答,只聽得門口傳來孫尚香的聲音。
“三將軍想要做菜之人。 怕是不行了!這菜乃是小妹做的!”邊說著,將一盤鹽水煮豆放在了食案上。 薛冰曾言,喝酒時吃點豆子,最是下酒。 所以薛府中常年備著豆子,只要薛冰想喝酒了。 就會煮上一些。
張飛聞言轉頭一望,見是孫尚香,尷尬道:“卻不知弟妹還有這般手藝!俺老張倒是唐突了!自罰一碗,自罰一碗!”邊說著。 邊伸手去提酒罈。
哪知孫尚香手快,先搶過酒罈,笑道:“三將軍愛酒如命,若要罰,怎地能罰喝酒?當罰少喝一碗!”
薛冰聞言一樂,言道:“是極,是極。 當少喝才算做罰!我這碗酒喝下之前,莫給三將軍倒酒。 ”說完。 給自己倒上一碗,然後一邊吃著豆子,一邊小口小口的抿著那碗酒,就是不喝光。
張飛在旁死盯著薛冰那碗,每次薛冰一放下,他就想去拿酒罈子。 但是每次他都發現,薛冰晚裡那酒,好似根本就沒喝過一般。 “大老爺們。 怎的喝個酒這麼費勁?要不我幫你喝!”說著就要去拿薛冰那碗。
薛冰趕緊將碗端起。 見張飛急了,遂道:“這便喝了。 著甚麼急?”遂一口將酒飲下,然後亮了亮空掉的碗。
張飛見了,對孫尚香道:“弟妹,你看子寒那碗空了,可以把酒罈子還來了吧?”
孫尚香道:“三將軍自飲之,我自於旁為你倒酒!”言罷,為張飛倒滿一碗,張飛急飲而下,卻見孫尚香不倒酒,遂問道:“弟妹何以不再倒之?”孫尚香答道:“將軍已飲,而我夫君尚未飲之,其碗仍滿。 若獨為將軍倒酒,則甚為不公,是以待我夫君飲罷,自為將軍滿上。 ”
薛冰聞言心中偷笑不止,面上卻不改臉色,只顧吃菜,那酒卻是半點未碰。
張飛見狀,心中暗思:“這丫頭百般刁難於我,卻是為了何事?我不曾招惹於她啊!”思不出來原由,卻想喝酒,心下一動,遂嘆道:“我今不知怎麼的招惹了你夫婦!罷了!罷了!我回家自飲去吧!”
薛冰見張飛欲走,忙對孫尚香打了個眼色,然後言道:“是才我夫人乃是與翼德開個玩笑,且莫生氣。 翼德尋我喝酒,我自當奉陪。 ”言畢,將碗中酒水盡數飲了。
張飛見了,心下暗喜,對孫尚香道:“弟妹,且將酒罈還我吧!老張福薄,不敢勞弟妹於旁倒酒!”
孫尚香撇了個白眼,將酒罈子還了回去。 見張飛一臉喜色,遂湊到薛冰耳邊輕道:“你個笨蛋,讓人家給騙了尚且不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