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這麼想著,許時秋便適時地收斂了神色,而後快步朝著屋子內走入。
“娘子這是在喂元夕吃什麼?”許時秋說著話,人也走到董姝身邊,待看清董姝手裡端著的碗裡是什麼後,這才又繼續道:“元夕已經可以吃這些了嗎?”
“嗯,元夕已經有六個月,奶孃和嚴嬤嬤都說可以吃,不過要少吃點,主要還是吃奶。”說著話,董姝也將最後一口麵皮喂到元夕嘴裡,而後這才繼續道:“奶孃今日和我說,元夕的胃口越來越大,不知能否找到母羊,以後可以每天給元夕喂點羊奶。”
這要是別人,在忙碌了一天後回家聽到娘子說這些事情,定是會不耐煩的。
可許時秋卻與別人不同。
之前他沒有官職之前,一直幫著照顧元夕,深知照顧一個孩子要花費多少心思。
更何況,因著最近一段時間他太過忙碌,就算晚上回家,也沒有多少時間來關注元夕到底吃了什麼。
所以這會一聽董姝的話,他立即開口道:“這事為夫會安排人準備。”說完這些,許時秋又繼續道:“這些日子為夫忙著軍營的事情,也有些疏忽元夕,明日,我定好好陪陪元夕。”
董姝一聽許時秋這話,便放下了此事,在她心裡,自家相公無所不能。
至於他說陪元夕的話,董姝也沒有覺得奇怪,之前相公也是陪著元夕玩過的。
“我親手包了餛飩,待會配著骨湯一起吃。”說完這話,董姝不等許時秋開口又繼續道:“明日宴客,相公還要早些起來。”
“好,娘子不用擔心,為夫明日定能起的來。”許時秋心裡有事情,在聽到董姝這話後,直接應聲,而後便下去更衣洗漱了。
因為董姝親手包了餛飩,許時秋昨天又沒有回來,所以今晚他們兩口子是去主院陪著許老太太一起吃的。
董姝沒有察覺到許時秋的不對勁,可許老太太卻發現了。
等一家人吃好晚飯,許時秋還沒有開口提出回時歡院,許老太太便先一步開口道:“時秋,你在軍營這些日子,一切可還順利?”
許時秋聽到許老太太的話,下意識地剛要回答‘一切順利’,可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經答應過娘子的話。
如今娘子就在身旁,他自然不能說假話。
而就在許時秋遲疑的瞬間,許老太太已經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時秋,可是真的有事?”
董姝聽見許老太太又問了一句,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“相公,難不成你在軍營裡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?”董姝瞪著新月眼看著許時秋,見許時秋沒有反駁,便繼續道:“相公有什麼直說便是,我和娘總不會害你的。”
或許是董姝這句話說到了許時秋的心坎裡,在她話音落下後,許時秋嘆息一聲後,開口道:“因著我是直接空降入軍營的,雖有爹的餘威在,可軍營裡也有許多人不服我。”
對於許時秋說的這一點,許老太太之前便有想到,而董姝雖不聰明,可略只一想便能想明白。
許時秋見董姝能想明白後這才繼續道:“可因著我並不會分走他們手底下的兵士,而是直接招募新兵,所以除剛開始兩天外,他們也就沒有繼續針對我。可這幾天隨著我招募的新兵越來越多,我也發現,我手底下兵士的口糧和軍服根本就不夠。”
新兵剛剛招募進軍營,人數不齊,許時秋還沒有急著訓練,但新兵們的口糧和要穿的衣服總是要有的。
但許時秋每次去問,倉庫的人都會推脫,不是不給,而是真的沒有。
剛開始許時秋也以為他們是故意為難自己,可等他真的到倉庫裡後才知道,口糧倒是還能分出一些,可軍服卻是真的沒有。
可倉庫裡的口糧也是其他兵士的,他手底下的兵士們原本就不在原本的計劃內,所以年初朝廷撥的軍餉,自然沒有他們的份。
許家是有銀子,他手裡也有莊子,也能拿出點糧食,可他卻不能拿。
因為他要招募的新兵是朝廷的人馬,不是他許時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