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周室的發展已經到達了一個瓶頸。
昔日江晨的話語猶如在耳旁,讓姬晉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份念頭。
而這些念頭,最終匯聚,讓他的目光放在了子產的身上。
如今這天下之道,一共有著七條。
一為李耳的金丹大道,二為子產的法之道,三為季扎的禮之道,四為師曠的樂道,五為晏嬰縱橫之道,六為孔丘的儒之道,七為他的巫之道。
其中他的巫族之道不用多說,這只是強身,並非是強國。
剩下來的六道之中,金丹之道是無為之道與此時的他若行之事無關。
而晏嬰的縱橫之道,對於之前的周室有用,於如今的周室而言用處有限。
而季扎的禮之道,師曠的樂之道,孔丘的儒之道,雖然對於周室來說是最為契合的,可並非是他想要的。
他不是他的父王。
他父王安於平庸,如今這一幕已經是他最為想要的。
….
自然不會考慮那麼多。
可他不想。
他想要的是君臨天下,是統轄諸天,是恢復上古的榮光。
在這一種情況下,子產的法之一道就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。
「先生,寡人聞服禮辭讓,全之術也;修行退智,遂之道也。今先生立法術,設度數,臣竊以
為危於身而殆於軀。何以效之?」
姬晉開口,朝著子產行禮。
他的意思是聽說主張以遵循古禮和講究謙讓來保全自己,以修養品行和隱藏才智來實現人生價值。而我卻認為,您立法術、設規章等的這些變法思想一定會給您的人生帶來巨大的危險!難道不是嗎?
面對著姬晉的詢問,子產也隨即開口了。
「之言矣。夫治天下之柄,齊民萌之度,甚未易處也。然所以廢先王之教,而行賤臣之所取者,竅以為立法術,設度數,所以利民萌便眾庶之道也。故不憚亂主暗上之患禍,而必思以齊民萌之資利者,仁智之行也。憚亂主暗上之患禍,而避乎死亡之害,知明而不見民萌之資夫科身者,貪鄙之為也。臣不忍向貪鄙之為,不敢傷仁智之行。」
子產的話語也更為的簡單,
整治天下的權柄和統一民眾的法度,所有這些改革措施都是很不容易施行的。但我之所以要廢除先王的禮治而實行我自己的法治主張,完全是由於我抱定了立法術、設規章等這些變法思想,完全是利國利民的正確做法。還有,我之所以不怕昏君亂主所帶給我的禍患,而是堅持考慮用法度來統一民眾的利益,也是因為變法改革完全是仁愛明智的行為。如果我一味地害怕昏君亂主帶給我禍患從而逃避死亡的危險;或者我只知道明哲保身而看不見天下蒼生的利益,那才是貪生怕死的卑鄙行為呢。
「先生大德!」
「我於以先生為太師,以立周室之法,不知先生如何!」
聽著子產的話語,姬晉的雙眼一亮隨即躬身。
「固所願也,不敢請耳。」
子產躬身。
而兩者的交談也隨即結束。
三日之後。
一場盛大的儀式拉開了帷幕。
子產被天子冊封為太師,總管天下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