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,似乎也未有什麼變化。
相反,四十年的時光,他卻從青年逐漸化為了老者。
鬢角更是早已泛白了。
面容不知道何時已經枯槁了起來。
雖說如今的他修為已經到達了煉精化氣巔峰了,可哪怕再怎麼巔峰,他依舊只是煉精化氣而已,這一個層次並沒有增長壽命的功勞。
若是無法突破煉氣化神,那麼他這一身生命也很快要到達盡頭了。
畢竟如今的他已經七十多歲了。
而凡人的壽命最高也不過一百二十歲。
在一般情況下,都無法突破這一個界限,他也並不例外。
是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如今他的精氣正在逸散了,一旦過了八十歲,他的精氣恐怕會大幅度的逸散而出。
一旦真正到達那一個時候,他就只能等死了。
“你來了!”
子產陷入沉思之中,江晨的話語也在這一刻響了起來。
突兀的思緒讓子產的念頭被收回。
“先生,吾來了!”
子產恭敬點頭,不敢有著絲毫怠慢。
“你知道何為法嗎?”
江晨手中的書籍放下,視線放在子產的身上,他的話語緩緩而起。
簡單的話語,簡單的詢問,不大,可這一刻卻不由一下子讓子產凝神了起來,思緒也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。
“何為法?”
自語的聲音而起,子產若有所思。
“法者,天也,天地有其運轉之規律,人,生靈自然也有其規律,法,束縛於天,束縛於地,同樣束縛於人。”
““夫凡人之性,見利莫能勿就,見害莫能勿避。其商人通賈,倍道兼行,夜以繼日,千里而不遠者,利在前也。漁人之入海,海深萬仞,就彼逆流,乘危百里,宿夜不出者,利在水也。故利之所在,雖千仞之山,無所不上;深淵之下,無所不入焉。”
子產沉思之中,江晨的話語緩緩開口。
同時一縷縷的神意加持於其上。
讓神意伴隨著聲音擴散於整個天地之間。
這一刻,子產雖然好像只是聆聽,可他的意識卻好像陷入了這神意的海洋之中。
一個個的文字,一句句的話語,在這一刻猶如化為了規則之力擴散。
而子產恍惚之中,似乎看到了過去的一幕幕。
他看到了他在鄭國。
看到年輕的他在一展宏圖。
為田洫,劃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,將農戶按什伍加以編制,對私田按地畝課稅;作丘賦,依土地人口數量交納軍賦;鑄刑書,修訂並公佈了成文法;實行學而後入政、擇能而使之的用人制度;不毀鄉校,願聞庶人議政,有控制地開放言路。
那一幕幕的呈現。
於眼前。
這一刻昔日的場景在不斷的交織,而他的腦海之中,一縷縷的思緒也在這一刻不斷的蔓延。
守藏室之中,子產的雙目不知道何時閉了上去。
而江晨的話語卻沒有因此而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