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聽起來,是個不錯的注意。
“送你到療養院後,有時間我會自己去。”
“帶我一起去吧!”錢小沫眼巴巴地哀求著,“上回和夏沁說話說到一半,簡念有話要我轉告她的,我必須親口告訴她……雷銘,帶我一塊兒去吧!我會跟著你後面,絕對不亂跑,也不會亂來,我會很聽話的。”
雷銘看了錢小沫一眼,依舊開著車筆直地朝前走,心裡權衡著。
錢小沫不知道雷銘心裡怎麼想的,也不敢追問,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。
直到最後雷銘突然旋轉方向盤來了個完美的漂移甩尾,等錢小沫回過神來的時候,跑車已經掉頭駛向了來時的路。錢小沫歡喜的看向雷銘,雷銘卻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記住你說的話,牢牢跟緊我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錢小沫點著頭,銀色的跑車很快一閃而過,只留下刺眼的一道銀色光跡。
……
……
日薄西山,市區街道上空蕩蕩的,車少人也少。
明天就是除夕,外地人都回家過年了,剩下的大多都是本地人,也早早的回了家。
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的擁擠,迴歸了它原本的模樣,卻反倒叫人不適應。
風揚起,是滿眼的塵埃,總有冷清蕭索的感覺。
醫院的後花園裡,卻是難得的熱鬧。不少穿著制服的志願者忙得大汗淋漓,有人忙著佈置舞臺,有人忙著調整燈光,有人忙著和表演者們溝通節目安排,幾乎所有人都忙進忙出。
雖然現在時間還早,但不少一個人住院無聊的患者,已經早早到了現場。
歡聲笑語不斷,反倒不像是平日裡冷冰冰的醫院了。
“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,所有的事物都有兩面。”
夏沁站在陽臺上,迎面風吹來,拂起了她微卷的長髮。她雙手交叉著,裹緊了大衣。
簡念穿著黑色的羽絨服,雙腿上搭著黑色的毯子,露在羽絨服外的雙手、雙腳和臉上,依舊纏滿了紗布。
他坐著輪椅陪在夏沁的身邊,只是看著眼前後花園裡忙碌的人,一句話都沒說。
一個黑衣人守在他們身後,另一個黑衣人則守在客廳。
夏沁轉身看向簡念,柔情地低語道:“冷嗎?”
說話間,她已經蹲在了簡唸的身邊,伸手理了理他羽絨服的領子,又握住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。簡念緩緩轉動著眼珠子看著夏沁,搖了搖頭,又看向後花園裡忙碌的那些人,緩慢地說道:“要……過……年……了……”
“嗯,明天就是除夕了,我陪你一起過年。”
“還有……我……們……的……孩子……”
簡念看向夏沁,目光又落在了夏沁的肚子上。
“嗯。”
夏沁點著頭,眼神卻飄渺不定,毫無焦距,整個人死死地咬著嘴皮忍著眼眶裡的淚水。
簡念又看了眼樓下,說道:“我……們……也……去……看……節目吧。”
夏沁微微一愣,現在的她實在沒什麼心情去享受生活,更不可能滿心歡喜的除舊迎新。
過去的那一年苦不堪言,這新的一年,又能好到哪裡去?
落在簡唸的雙眸裡,她臉上盡是掩飾不了的哀愁。
“我……想要……你……開心。”
簡念低語著響在夏沁的耳邊,她微微抬起眼瞼,恍惚間,簡念曾經的那張臉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。夏沁沒有辦法拒絕他,轉身看向身後的黑衣人,站起身子,態度冰冷地說道:“這個要求,總不過分吧?”
那個黑衣人做不了主,只得趕緊通知了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