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無話可說,只能呵斥著身邊兩個黑衣人,關上了門。
門剛關上,蘇蔚這才喘著氣從簡念身上起來,攏著自己的衣服。
簡念也想要坐起來,蘇蔚卻雙手摁在他的肩頭,低語道:“你就這樣休息會兒,我幫你先止血。”
簡念慵懶地抬了抬眼皮,左手手背輕觸在額頭,他實在也沒有過多的力氣了。
蘇蔚從自己的揹包裡抽出紙巾和行動式消毒水,簡單清理著簡唸的傷口。他的傷口邊緣已經有點癒合的跡象,但癒合的並不好,蘇蔚一面心疼著,一面餘光瞥了眼滿桌子的酒,低語道:“少東家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,怎麼能喝酒呢。”
“不用你管我。”簡念不耐煩地閉著眼呵斥著。
蘇蔚也並未聽進心裡,只用自己的紗巾暫時繫住了簡唸的傷口,然後替他穿好衣服。
“我身上只有這麼多東西,暫時只能這樣,回了連公館你必須重新包紮一下。好在血還沒有浸透你的外套,黑影也看不出來。”
蘇蔚扶著簡念坐了起來,簡念沉默著用手撐著額頭,一句話都沒說。
蘇蔚便靜靜地陪著他,蹲下身去收拾著地上沾了血的紙團,全部塞進了自己的揹包裡。
簡念半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,想著剛才蘇蔚主動幫她敷衍黑影,不由得說道:“剛才,謝謝你的圓場。”
蘇蔚的手微微一頓,轉過身來,笑道:“保護少東家,原本就是我該做的。”
“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受的傷。我被禁足在連公館,不可能受傷,不是嗎。”
蘇蔚坐直了身子,大膽且火辣地直視著簡唸的眼睛,“我的確不知道少東家為什麼會受傷,但我也不會追問更不會上報少東家受傷的事情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……在組織裡面這麼多年,從來沒有任何事情我們可以自己選擇,唯獨關於少東家的事情,是我心甘情願的。”
這是蘇蔚第二次這樣說。
一開始,蘇蔚被安插在雷銘身邊的時候,她就這樣對簡念說過。
無論簡念讓她做什麼,都是蘇蔚心甘情願地選擇。
只不過,蘇蔚是組織的人,是Martini的人,太多的身不由己和迫不得已。
簡念看著她,緩緩收回自己的目光,“我聽說了,你之前的遭遇……”
蘇蔚的臉頓時一紅,雙手絞著衣角,十分尷尬又心慌,整個人立刻自卑起來。
“這件事,我會給你一個說法。”
蘇蔚猛地抬起眼瞼,難以置信地凝望著簡念,好像自己在做夢一樣。
“走吧。”
簡念說著站了起來,突然拿著面前一大瓶的洋酒,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頭上淋了下來,嘩啦啦一陣,簡念張著嘴巴大口呼吸著,就連眼睛都睜不開,驚得蘇蔚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,抽著紙巾就去擦拭簡念臉上的酒,卻被簡念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。
“不管他能不能看出來,黑影都很狡猾,這才是萬全之策。”說完,簡念鬆開蘇蔚的手,無奈地笑道,“又要麻煩你和我演一齣戲了。”
蘇蔚都還沒有反應過來,簡念一把摟過她,整個人依靠在她的身上,就朝包間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