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銘側身看著她,皺眉,說了句什麼,錢小沫就像人偶似的,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現在的錢小沫,還是無法想象簡念成了連榮祥的人。
簡念,明明知道連榮祥的所作所為啊…
“錢小沫…”
雷銘忍無可忍,一聲低吼,雙手捧著錢小沫的臉,俯身一個熱吻,炙熱的感覺立刻流遍了錢小沫的全身。她眨巴著眼睛,瞳孔裡的光彩一點一點的凝聚起來,大腦裡的意識也漸漸恢復。後花園閃爍著如星星般的小燈管,簇擁著雷銘和錢小沫,夜空難得的清澈又透亮。
雷銘的唇瓣輾轉吮吸著錢小沫,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,柔軟的指腹輕柔地擦過錢小沫的雙唇,低聲呢喃道:“在我面前,不許想其他男人…這是第一次,再有下一次,回到家我再好好‘折磨’你…”
錢小沫撲閃著厚重的睫毛,勉強一笑。
雷銘心痛地攬她入懷,下巴輕靠在錢小沫的頭頂,喃喃道:“你知道的,簡念只是簡念,他不是連榮麟。他無法承載,屬於你對連榮麟的期待。”
“……”
錢小沫一時沉默,不得不說,她每次和簡念在一起,有時候真的分不清,簡念是誰了。
他和連榮麟,實在太像了。唯一不像的,只有那張臉,和簡唸的嗓音罷了。
有時候,錢小沫天馬行空地想象,會不會連榮麟改頭換面了?
但最後的最後,錢小沫找不到連榮麟這樣做的目的和意義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現在看來,她之所以會失望,是因為她給予簡唸的期望太高。
簡念與她,原本就是陌生人,他需要生存,需要工作,錢小沫有什麼資格氣惱?
她撇著嘴,抱緊了雷銘,她真的沒有資格對簡唸的生活指手畫腳。
錢小沫對簡唸的瞭解如此之少,偏偏又一見如故,只是因為她當他是連榮麟罷了。
可惜,可是,簡念只是簡念,不是連榮麟。
錢小沫終於,肯面對這個現實了。
“這個,是今天收到的……”
雷銘左手摟著錢小沫,右手從外套的口袋裡抽出了一張東西。
錢小沫直起身子,疑惑的接了過來,才看清原來是張明信片。
“愛丁堡寄來的。”
錢小沫看著明信片上那一排排熟悉的中文字,她瞠目結舌差點沒有跳起來。
她不可思議地抓著雷銘,目光在明信片和雷銘之間來回,“這是……榮麟寄來的?”
雷銘點了點頭,愛撫著錢小沫烏黑的短髮,若有所思地回道:“這下放心了吧?”
錢小沫興奮地將明信片上上下下、左左右右、正正反反,來回看了好幾遍,愛不釋手,“原來……他果然逃了出來,他果然沒事……謝天謝地…謝天謝地…”
錢小沫激動著,差點快要哭了出來,雙手猛地環住了雷銘的脖子,喜極而泣地大喊道:“他沒有死……他真的……沒有死…”
雷銘什麼話都沒說,只是溫柔地拍著錢小沫的背。
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,他只想看見錢小沫釋懷,只想看見錢小沫真正的開心。
哪怕,需要一輩子的欺騙。
但,也未必真是一輩子的時間。雷銘相信自己,只要錢小沫釋然了,他就能將她心裡對連榮麟那份的愧疚和自責,清掃的乾乾淨淨,讓連榮麟再也無法牽動錢小沫的任何情緒。
雷銘咬緊了牙根,抱緊了錢小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