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小沫很疑惑,“為什麼呢?這樣做出來的心理評估不是虛假的嗎?萬一連榮祥他們發現了,會不會在法庭上質疑心理評估的真偽?而且再說了……心理醫生有這麼好騙?”
“你只要照做,演得逼真一點,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。”
“……”那幹嘛不找一個演員?
錢小沫嘟著嘴,跑車已經駛入了繁雜的市區,如果雷銘想要在這裡把身後跟蹤的車輛甩掉,以跑車的效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,但他沒有,讓這群人跟著,反而還能幫雷銘一個大大的忙。
眼見著心理診所越來越近,錢小沫看著那大大的招牌,不禁緊張起來。
“我……真的要這樣做嗎?”
雷銘的車已經停在了診所門外,“嗯,真的。”
“可是我好緊張啊…我……從來沒有這樣騙過人……”
雷銘鬆開了自己的安全帶,又俯身替錢小沫解開,然後在她額上一吻,淺淺笑道:“這不是騙人,這只是我為連榮祥設下的一個陷阱。”
“陷阱?”
“嗯,只要你好好表現,連榮祥一定會上鉤的。”
“這是什麼陷阱?”
“我們被連榮祥的人跟蹤了……不要回頭……總之我們現在演一齣戲給他麼看,他們肯定會拍下來交給連榮祥,所以你要盡力騙過所有人…連榮祥一旦發現你受驚過度,心理評估會對他很不利,所以他會來搶走我們的證據,然後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,就能找到他破壞證據的痕跡。到時候法庭上,如果他不是做賊心虛的話,又為什麼要偷這些對他不利的證據呢?”
“……原來如此,這樣一來,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他自己露出的狐狸尾巴…”
錢小沫的眸子一亮,一聽見這是對付連榮祥的法子,她渾身都燃起了鬥志。
“聰明…”雷銘抬手捏了捏錢小沫肉嘟嘟的小臉。
錢小沫握著他的手,目光炯炯地說道:“所以柯少說連榮祥已經知道我們的動作,想要來破壞我們證據的時候,你才一點都不擔心?”
“嗯,當然不能讓他搶走真的證據,只讓他搶走我們想要他搶走的‘證據’而已。”
錢小沫內心一陣狂喜,激動的躍躍欲試。
雷銘下車後小跑著繞到了副駕駛門外,拉開車門,攙扶著裡面的錢小沫下車。
那幾輛黑色的車也停在了不遠處,車上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雷銘和錢小沫,渾然不知自己早已經被發現,而他們跟蹤監視的人正在演戲。
錢小沫渾身發顫的依偎在雷銘的懷裡,臉色蒼白,雙眸空洞,雷銘也是一副著急擔憂的神色,緊緊摟著她的肩頭。兩個人似乎要進診所又似乎不進診所的樣子,錢小沫進進退退,拉著雷銘的胳膊,十分戒備又十分恐懼,拼命想要回到車上又被雷銘從身後抱住。
連榮祥派來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,副駕駛座上的人用照相機**,一張張,竟然看不出錢小沫和雷銘臉上的破綻。車上走下兩個人,他們閒聊著,目光卻遊離在錢小沫和雷銘的身上,緊跟著也進了診所。
雷銘扶著錢小沫走向前臺,周圍已經坐了不少前來心理諮詢的人。
前臺小姐查了查預約記錄,引著雷銘和錢小沫進了身後的醫生辦公室。
跟蹤的兩人只能排在隊伍後面等著,各自領了一張表,裝模作樣的填著。
周圍很安靜,等待的人都是玩手機或者是看書的,安靜得來偶爾都能聽見辦公室裡傳來的錢小沫受驚過度的尖叫聲。前臺小姐已經習以為常了,跟蹤的兩人面面相覷,若有所思,然後不知道等了多久,兩個人無聊得都要睡著了,才終於等到辦公室的門開啟。
雷銘扶著錢小沫出來,兩人趕緊埋頭,認真的在表格上胡亂畫著,只偷偷用餘光瞥去。
錢小沫的臉色更差了,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幾十歲,和來之前的人判若兩人。
雷銘低聲在她耳邊安慰著什麼,錢小沫立刻撲進他的懷裡哽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