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銘無所適從,錢小沫冷笑著,轉身擰著門把手,可是她剛剛抬手,手腕就驀地被雷銘死死地攥住,他的力道大得讓她生疼,好像要把她的手活生生地擰斷…
“你……”
錢小沫掙扎著看向雷銘的臉,來不及說第二個字,沉重的黑影襲來,徹底遮住了錢小沫頭頂的那抹光源,而在錢小沫疑惑又迷茫的眼眸裡,雷銘俊俏的劍眉和深凹的雙眼,急劇在她眼前放大,直到最後徹底佔領了錢小沫狂顫的一顆心…
錢小沫反應過來的時候,雙唇已經被雷銘強行攻佔…
猝不及防,她又被他吻了。
這一次,他是清醒的。
雷銘一手箍著錢小沫的腰,強迫著她淪陷在自己滾燙的胸膛裡,另一隻手則穿過她冰冷凌亂的髮絲,扣在她的後腦勺上,讓錢小沫毫無掙扎反抗的餘地…雷銘用力地吮吸著她的唇瓣,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,像是蓄積已舊的火山在這一刻突然爆發…
熊熊的火焰,滾滾的熔漿,錢小沫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承受如此火辣的渴望…
她的腦袋一片空白,無法動彈,也徹底忘了怎麼動彈。
她能看清雷銘臉上的每一根睫毛,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氣息,她卻看不清雷銘隱藏在重重濃霧後的那顆真心。
雷銘始終對她忽冷忽熱,就算她主動追求想要挽回他的時候,他也只是把自己當做刺激顧琪雪的工具罷了。上次的強吻,是在雷銘高燒意識迷糊的情況下,而這一次,又是怎麼回事?難道,他又生病了?
如果錢小沫能聽見雷銘心聲的話,他真的好想告訴她,他的確病了,相思成疾…
雷銘卻只能將這樣的心聲融化在此時此刻的熱吻裡,哪怕錢小沫對他沒有絲毫的回應。
“我不准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……不準……”
雷銘的手捏緊了錢小沫的纖腰,他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裡是濃濃的qingyu氣息,讓淺小沫根本無法抗拒…她忍不住一聲呢喃,嘴上的口紅已經被吻花,身子柔軟如柳枝似的根本站不起來,她的理智,在雷銘的撩撥之下,層層崩潰。
如果,這一幕發生在雷銘太古裡示愛後,發生在雷銘吻顧琪雪之前,那麼錢小沫一定欣喜若狂,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…甚至她會圈住雷銘的後頸使勁地回應,恨不得和他吻到地老天荒,吻到海枯石爛…
可現在,已經不一樣了。
一切,都不一樣。
錢小沫狠下了心,一口咬住雷銘的雙唇,血腥味立刻鋪天蓋地地充滿了整個口腔,她再趁機用力一把推開了他。雷銘難以置信地,被錢小沫推得後退了兩步,也被錢小沫推得清醒了過來。
“你太卑鄙了…雷銘……你當我,是什麼?”
錢小沫喘著粗氣,用手背一把抹了溼漉漉的雙唇,小臉紅暈似血,橫眉豎眼地瞪著他,點點目光裡是恨是怨,彷彿在詰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不準?”錢小沫眼眶裡翻湧著滾滾的淚水,聲音是淒涼無力的,“雷銘,我們已經離婚了…我已經開始了新生活,我已經有了新的未來…而我的未來裡,沒有你…”
“……”
雷銘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似有千言萬語在他眼眸深處盪漾。
可到嘴邊,他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雷銘,我們結束了……”
尾音落下的時候,兩行淚水從錢小沫的眼眶裡滾落而下。
雷銘明明不屑她這個人,不屑管她的事情,卻因為她和別的男人“在一起”而大發雷霆?
錢小沫哽咽著,苦笑著,轉身奪門跑去。
這兩行淚水,不是因為傷心,只是因為她覺得委屈,覺得自己是那麼那麼那麼不爭氣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