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阿爹,你自己犯的錯,幹嘛要把我拉進來?”小郎君立馬垮下臉,“我還小呢!”
“堂堂男子漢大丈夫,你再小也要給我擔起責任來!”杜雋清沉下臉教訓。
顧采薇聞言也頷首。“小郎你以後也是要娶妻的。那麼現在,你也做做女人的事情,站在女子的角度體會一下她們的心情,這對以後你和你的娘子相處絕對有幫助。”
所以,阿爹阿孃已經達成一致,他是必須過來了?
小郎君好無奈的低下頭。“是,孩兒知道了。”
只是嘴上答應著,扭頭他就給杜逸寫了一封信求救。
但等杜逸接到信看明白後,他第一反應就是放聲大笑!
顏氏聞聲過來。“看你笑得這麼開心,是家裡來信吧?”
“是啊!”杜逸歡喜的點頭,就將信遞給她,“阿爹阿孃現在閒得無聊,都開始拿小弟他們開刀了。不過,我覺得阿爹阿孃這個決定不錯,所以我並不打算救他。”
顏氏大略看了一遍,她也不禁笑了。
“阿爹真好。直到現在他還一直在嘗試體諒阿孃,站在阿孃的角度為阿孃著想。”
杜逸聽後,他當即臉一沉。“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好了?”
“沒有啊!”顏氏聞言一愣,她連忙擺手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夫君你當然也是很好的。”
杜逸冷哼一聲。“分明口不對心。大不了今晚上我也去給你做一份宵夜好了。以前我可是在阿孃手下給她打過許多次下手,阿孃無數次誇我火燒得好呢!那我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比阿爹做的更好吃,不信你等著瞧!”
顏氏愣了愣。“你還真打算做啊?”
“那還用說?任何時候,我都不能被阿爹給比下去!”杜逸定定點頭。
只是到頭來,杜逸晚上也沒下廚去做宵夜。
因為,就在傍晚時分,顧天元突然從外頭回來了,他身邊還扶著一個人,此人赫然就是遍體鱗傷的薛崇簡!
杜逸見狀,他頓時臉色大變,趕緊也過來從另一邊將薛崇簡攙扶著送到客房裡。
薛崇簡也是寧國公府上的常客了。所以他任憑顧天元和杜逸一起將他放在床上,給他剪去外衣,露出傷痕累累的後背。
現如今,他後背上縱橫交錯著幾十條血淋淋的鞭痕。再仔細看看,就能發現新的傷痕下面還遍佈著許多深深淺淺的舊痕。這麼多痕跡交織在一起,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。
杜逸和顧天元見過血的人了,眼見這樣的情形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來人,準備烈酒,白布,還有熱水!”杜逸連忙對外吩咐下去。
再回頭,他看向正靜靜趴伏在床上的薛崇簡。“又是公主打的?”
薛崇簡扯扯嘴角。“除了她,還有誰?”
顧天元也點頭。“我本來是打算出去找個暗樁賣點我剛做出來的毒藥的,結果誰知道走在半路就見到他從太平公主府裡走了出來。看他那搖搖晃晃的樣子就知道他情況不對,結果他還將隨從都遣散了,自己一個人騎著馬在大街小巷裡亂竄。結果才竄了沒多大會,人就從馬背上掉下來了。虧得我一直跟著他,見狀連忙把他帶過來找你了。”
“這次又是為什麼?”杜逸又問。
“還能因為什麼?我不過是勸誡阿孃,她年事已高,現在八舅舅做了皇帝,還有三表弟為太子,天下已經日趨穩定了。見如此,她就不要再和以往一般爭權奪利,安安穩穩的做一個長公主就是了。結果她就又怒了,抽出馬鞭對我一通亂抽。”薛崇簡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杜逸和顧天元聞言,他們都好生無語。
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明明在他們的記憶裡,太平公主和薛崇簡這對母子感情極好的。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這對母子就變了。太平公主越發喜怒無常,動不動就對薛崇簡橫鞭相向。而薛崇簡……現在說起太平公主來,語氣也越發的冷漠,現在幾乎已經聽不到半點敬重之意了。
此時烈酒熱水已經送到。杜逸也不再多說,就連忙和顧天元一起給薛崇簡處理傷口。薛崇簡也是硬氣,儘管疼得渾身緊繃,虛汗流了一身,他也咬緊牙關一聲沒吭。
杜逸和顧天元見狀,兩個人又互相交換一個眼神,而後幽幽長嘆口氣。
等處理好傷口,安置他睡下後,他們就一起出了客房。
“我覺得,眼下只能請阿孃來勸勸太平公主了。”直到這個時候,杜逸才開口,“太平公主性情傲慢,根本連聖人和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裡,如今她身邊也就只有阿孃一個朋友了。”
“可就算讓阿姐來勸的話,那必定也只能阿姐親自出面才行。不然,就一封信上的幾個字,這些對太平公主而言並沒有多少作用。”顧天元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杜逸頷首,“我本來就是打算請阿爹阿孃來長安一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