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,而是現在時機未到。就算我說了,那對你也沒有多少作用,反倒徒增煩勞。”他低聲解釋。
“我的也是啊!”顧采薇順勢點頭,“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,而是太過匪夷所思,我要是就這麼說了,你還當我失心瘋了胡說八道呢!反正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,我肯定就會告訴你。你只要相信,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,那就夠了。”
說完,兩個人對視許久,久久無語。
小船在湖面上輕輕飄蕩,隨著湖水的翻湧而上下起伏。一陣清風吹來,吹動荷葉翻飛,發出沙沙的聲響,也吹動湖水一陣盪漾,帶動他們的小船一下朝上飛了出去。
“啊呀!”顧采薇一個不查,人都差點栽下湖水裡去。
虧得杜雋清眼疾手快,一把把她給拉了回來。
“你怎麼樣?有沒有事?”他忙問。
顧采薇趕緊拍拍胸口長出口氣。“我沒事,就是剛才沒坐穩,差點被掀翻下去了。”
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,她才又抬眼看他。“怎麼,現在你又願意和我說話了?”
杜雋清抿唇。“你明明知道,我之所以一直逼問你,只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。就算現在你在我身邊,可我依然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太過虛無縹緲,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團,我總有一種錯覺,彷彿哪一天你就會突然離開,然後徹底從我的世界裡消失。而到了那個時候,我根本連去哪裡找你都不知道!”
說話的時候,從他周身又漸漸滲出一抹寥落的感覺,慢慢的將他包圍起來。
顧采薇看在眼裡,她心口微微一揪。
“你是不是想太多了?”她小聲問。
杜雋清靜靜看著她。“真是我想太多麼?”
顧采薇就乾笑兩聲。“既然你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徹底抓住我,那你就努力做出成就來啊!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,就喜歡享受。只要你有權有錢,能供我一輩子吃喝不愁,想去哪裡去哪裡,我肯定就不會走了。”
“果真?”聽到這話,杜雋清眼睛一亮。
顧采薇點頭。“那是當然。不信你可以去問九郎,他對我最瞭解了。”
“好。”杜雋清立馬頷首,“我知道了。”
見他精神恢復一點,顧采薇就也一笑,連忙抓起一隻蓮蓬來剝開了喂到他嘴邊:“好了,現在咱們就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。來,吃點蓮蓬,然後躺在船上看看風景,多好!這一隻都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呢!”
杜雋清吃了蓮蓬,再順手一把將她給拉到身邊,兩個人一起躺下,他的大掌牢牢圈在她的腰肢上,才啞著嗓子低嘆了聲:“真恨不能把你拴在我身邊,以後我走到哪就把你帶到哪!”
顧采薇又撲哧一聲,連忙又剝了一顆蓮子米給他。“吃吧!”
杜雋清又吃了口,就轉頭將臉埋在她頸窩裡。
從他鼻腔裡撥出來的氣息立馬都噴灑在她的脖子上,癢癢的有些難受。顧采薇原本想推開他,可是再看看這個男人,她還是放下了已經舉起的手,改為輕輕在他後背上揉撫幾下。
兩個人就這樣懶洋洋的在湖面上飄蕩了一上午,然後才帶著半船的蓮蓬和荷葉回去了。
杜逸和顧天元眼巴巴的盼了半天,結果就盼來這麼點東西,兩個人頓時小臉都垮了。
“阿姐,姐夫,你們倆去了荷葉深處,是不是就沒幹什麼正經事啊?不然為什麼半天時間,你們就只摘了這麼點東西?”顧天元沒好氣的問。
杜雋清輕咳兩聲別開頭去,顧采薇則是直接過去揪起他的耳朵。“你個小孩子家家的,誰教你說的這種話?討打是不是?”
顧天元立馬哇哇大叫。“阿姐,我錯了!對不起,你原諒我,你和姐夫不管幹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,以後我都不說了!”
顧采薇這才放開手。
顧天元立馬捂著耳朵一溜煙跑得老遠,然後才嘀咕了句:“反正,你們倆都不是什麼正經人!”
“顧九!”顧采薇聞言,她立馬又一聲高喝,顧天元的反應是一扭身撒丫子就跑。
“這小混蛋!”見狀,顧采薇又忍不住跺腳,“你給我等著!今天中午你給我喝西北風去吧!老孃的東西不給你吃了!”
當武崇訓兄弟二人好容易從床上爬起來,他們拖著虛軟的雙腿走出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——顧采薇和顧天元嬉笑打鬧著,杜逸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。杜雋清眼看顧采薇氣得額頭上都冒汗了,他連忙走到她身邊,掏出帕子給他擦去額頭上的細汗,外加柔聲勸她:“好了,你就別和小孩子置氣了。生氣傷肝,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”
“知道了!”顧采薇撇撇唇,任由他給她把汗水擦乾淨,她才說道,“是時候做午飯了。走吧,今天咱們吃一個蓮子宴好了!”
“好。”杜雋清立馬頷首。
蓮子宴嗎?
武崇訓武延基兩個人聽後,他們也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口水。
聽起來就好生清爽,誘人食慾。
不過,想都能知道,顧采薇做出來的東西,他們肯定不會分給他們吃的。看看現在,這幾個人直接從他們跟前走過,都沒多看上他們一眼!
昨晚上拉了半夜,後半夜又被外頭打鐵的聲音所擾,後來倦極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。因為身體不舒服,他們早上也沒怎麼吃飯,所以現在,武延基已經虛弱得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