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采薇對他的說辭很不滿。
“什麼叫撒潑?那麼多人一起來欺負我,還想從裡到外把我給全面擊潰,我不過出於自保的目的挨個還擊回去,怎麼到了你們這些名門貴胄眼裡就成了撒潑了?難不成侯爺您希望我什麼都不做,就跟只鵪鶉似的縮在那,隨便別人說什麼都一動不動,直到他們過夠癮瞭然後灰溜溜的離開,這才叫賢良淑德?”
“賢良淑德還是算了,你辦不到。”杜雋清慢悠悠說道,繼續追問,“昨晚上你到底還做了什麼?你肯定見到公主了。”
這個臭男人!
她的怒火他從來都視而不見,總是死死抓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刨根問底。除此之外,他根本什麼其他的都不在乎!
這麼自私自利的性子,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。
顧采薇怒極反笑。“是啊,侯爺您猜得沒錯。不出意外的話,我應當是見到公主了。不過,那真不是一樁美談,說來極有可能我早把公主給得罪了。駙馬或許是看我從她身邊全身而退,就以為我是討好了公主,然後顛顛的送禮物來給我,這根本就是他故意做給公主看的,不算個什麼。”
“你到底做了什麼?”杜雋清又問。
顧采薇也就將自己被帶去淨房、然後就撞破了那對男女好事的事情說了。
末了,她又說道:“那個女子年紀二十多歲,生得的確很是美貌,只是一肚子壞脾氣讓人根本忍不了。我都和她互嗆了好幾句,最後不歡而散。”
“那就是太平公主。”杜雋清肯定的說道,“駙馬府上身懷六甲的女子只有她一個。”
他其實想說的是,駙馬府上身懷六甲還不安分、一天到晚和男寵鬼混的女子只有她一個吧?
顧采薇的嘴角抽了抽。
昨晚上府上設宴,來了那麼多京城名流。太平公主身為女主人不出現也就算了,居然還堂而皇之的在後院和男寵風流,這絕對是對駙馬的無視和侮辱。駙馬知道了,他也不生氣,反倒還對自己這個臨時出手幫了太平公主一馬的人表示感激,這麼說來他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實人。
只是,做夫妻做到這份上,他們這日子過得又有什麼意思?
顧采薇只覺得這夫妻倆都不正常,她以後還是離他們遠點的好。
杜雋清見她眼神閃爍,也不管她心裡在想什麼,就只管說道:“不管怎麼說,你昨天能從駙馬府全身而退、今天還能得到這麼一車謝禮,這的確不容易——今晚上我來你房裡過夜。”
這都什麼跟什麼?
顧采薇不可置信的抬起頭。“你最後那句話,和之前說的那些有什麼關聯?”
“有。”杜雋清一本正經的回答,“昨天宴席之上,你不是一直對別人強調本侯和你夫妻感情有多好、本侯是如何如何的寵你嗎?既然你都把話放出去了,那本侯自然要順著你說的表示一下,不然豈不是真讓人看了笑話?”
他果然都知道了。
這個男人的本事絕對不像他對外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弱小。
顧采薇輕笑。“侯爺您這話說得虧心不虧心?我那些話就隨口一說,他們隨便一聽,我們誰都不會當真。那侯爺您是瘋了還是傻了,還真信了?”
“今天十五,按照規矩本侯也要來你這裡過夜的。”杜雋清又說道。
反正,他今天就是要來!
說完這話,他直接轉身走人,只留下一句話:“晚上本侯過來用飯。”
顧采薇恨得直咬牙。
“還吃飯?喝西北風去吧!”
杜逸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吵了半天,才忍不住小聲說道:“我阿爹之前初一十五也要來你這裡過夜的啊,每次你不都歡喜得不得了嗎?這次他也就按照規矩過來一趟,你幹嘛反應這麼大?”
之前歡喜的是顧采芹,又不是她!她可不想和這個男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。
雖說陳昭那個混蛋的真面目已經被揭開,可她不信世上的男人都這麼壞。她還打算離開侯府之後找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一起過一輩子呢!那麼,她就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傢伙佔自己一點便宜。
於是,她當即目光灼灼的盯上了杜逸。
杜逸立馬往後跳了好幾步。“你別這麼看著我,你想讓我今晚上陪你們一起睡?那你就想多了,我阿爹他不會願意的。而且,我現在也挺想要一個小阿妹的。”
“那你也想太多了。”顧采薇沒好氣的說道。
杜逸乾笑兩聲。“這就是你和我阿爹之間的事了,你們自己慢慢商量去。我還小,我什麼都不懂,所以你們大人的事情別把我拉扯進來,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
這小傢伙絕對是得了杜雋清的真傳,在裝瘋賣傻、逃避重點上都是一把好手。現在他就這麼叫著跳著,一扭身跑遠了,根本不給顧采薇抓住他幫忙的機會。
“這小屁孩!”顧采薇又被氣得不行。
紅鸞倒是一直安安穩穩的站在一旁。一直到杜雋清和杜逸全都走了,她才上前來:“夫人,這一車禮物是駙馬指明瞭送給您的,那您有絕對的處置權。現在您是打算將這些東西入公庫還是您的私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