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是真的做錯了事,還錯怪了夙七。不過……道歉哪是那麼容易的,能說個軟話,已經是他的極限了。
蕭驚堂笑了笑,道:“我沒有生氣,倒是夙七姑娘的傷,可好了?”
說起這個,軒轅景就虎了臉:“還說呢,這傻丫頭片子自己回去領了三十個板子,要不是我回去攔著,她真是自己都得打死自己。養了好多天,現在才勉強走得了路。”
夙七不動不笑,只朝蕭驚堂頷了頷首:“多謝二少爺關心,奴婢無礙。”
點點頭,蕭驚堂領著他們就往裡走,完全當背後的溫柔不存在,只是旁邊的小廝還是慢了兩步,在溫柔跟前道:“二少奶奶,少爺說您不必親自在這兒領路,可以去裡頭坐著先吃點東西。”
回過神,瞧著那人走遠了,溫柔才大大地鬆了口氣,按著心口點頭:“好。”
若不是杜溫柔替她頂著,她現在也許還在昏迷不醒,亦或是直接一命嗚呼,所以以後看見那個人,真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。
軒轅景倒是沒把溫柔放在心上,蕭驚堂能接受她的話,那他也沒什麼意見,只是……
“你讓她來這納妾禮,確定不會出事?”他道:“新來的這位可不能委屈了。”
“我有分寸。”蕭驚堂垂眸:“她現在對我納妾之事看得很開,想必不會為難新人。”
真是這樣那就好了,軒轅景撇嘴,看了一眼熱鬧的內院,倒也沒多說,在主席上坐下便是。
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遠處走進來的杜溫柔,蕭驚堂招了奴僕來,小聲吩咐了兩句。
於是溫柔就被領進了廂房裡。
“我一個人在這裡吃嗎?”溫柔好奇地道:“酒席不都是在院子裡?”
引路的小丫鬟笑道:“二少爺吩咐的,讓您在這兒好生吃,吃夠了好去行禮。”
什麼意思嘛?怕放她出去會咬人還是怎麼的?不悅地扁嘴,溫柔坐下,正想嘀咕呢,就聞見一陣菌香從外頭飄進來。
這香味兒!溫柔的眼睛“蹭”地就亮了,扭頭一看,廚房的小廝小心翼翼地拎著食盒進來,恭敬地朝她行禮:“二少奶奶,二少爺給您加的菜。”
“二兩肉”!
在這等美食麵前,什麼儀態都是浮雲,溫柔的口水飛流,看小廝把菜放在桌上了,立馬拿起筷子就吃!
香嫩的牛肉,美味的香料,還有珍奇的野菌異香,這道菜簡直是人間絕品啊有木有?吃得眼淚都要下來了,溫柔儘量細品,想多享受一會兒,奈何一盤下肚,也就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。
“主子!”看她有拿起盤子舔的趨勢,疏芳連忙喊了一聲,皺眉搖了搖頭。
就算這房間只有她們,那也太不雅了。
“他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,肯定就是讓我自己隨意來的意思。”溫柔一本正經地端起盤子:“我不能辜負二少爺的美意,更不能浪費糧食啊!”
說完,立馬拿米飯裹了湯汁,一股腦地吃了下去。
疏芳:“……”
吃完這一盤菜,溫柔的心情變得好極了,聽見外頭喊行禮的時候,也就分外配合,擦了嘴點了胭脂,儀態萬千地就扶著疏芳的手就出去了。
蕭夫人已經坐在了主位上,看見她出來,笑著就招手:“柔兒,來。”
溫柔乖巧地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,笑道:“孃親今兒的衣裳真好看。”
誇讚別人是一種很好的習慣,也是基本的交際手段,能讓自己和別人都開心的事,為啥不做呢?
蕭夫人果然更樂呵了,拉著她就道:“還是你嘴甜,等會行完禮啊,為娘再給你兩件寶貝。”
“多謝孃親。”溫柔頷首,轉頭就掃了一眼喜堂。
不少人都悄悄打量著她,臉上雖然是笑著,眼裡看熱鬧的神色也很是明顯。溫柔突然想起來,在這些人眼裡,她可能還是那個嫉妒心強喜歡陷害姨娘的潑婦呢,恐怕就連蕭夫人也在擔心她發難,所以說要給她賞賜。
可惜她心情實在太好了,完全不會給他們唱他們想看的戲。
“新人該進來見禮了。”有喜娘喊了一聲,蕭驚堂慢吞吞地進來坐下,那蓋著蓋頭一身妃色長裙的姑娘也便跟著進來,在蕭夫人面前緩緩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