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罵了兩聲,溫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蕭夫人眼眶也有些紅,拉著她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兒,看向下頭的蕭驚堂:“柔兒這麼溫順的女子,今日都說出了和離的話來,你也該反省自己到底有多過分了。從今日起,沒有柔兒的首肯,你不許踏出蕭府半步!”
蕭驚堂點了點頭,臉上沒有半分不滿。
廢話,這算什麼懲罰,以杜溫柔的性子,他說要出府,杜溫柔還能不讓?就算不讓,人家硬是出去了,她能怎麼樣?溫柔眯眼,心裡冷笑一聲,然後帶著哭腔開口:“孃親。”
“柔兒你說。”蕭夫人立馬看著她。
“柔兒覺得自己遇上驚堂的事情就容易心軟,根本拿他沒辦法。”溫柔委屈地道:“不如孃親定個規矩,若是驚堂違背了孃親的意思,也該有點懲罰。”
“你說得有道理。”蕭夫人點頭道:“若是驚堂不經你允許離府一次,便扣他院子裡一個姨娘一月的花銷,如何啊?”
這宅院裡的情況溫柔還不是很清楚,不過蕭夫人會這麼說,那就定然能製得住蕭驚堂。反正現在和離是暫時沒戲了,那她多少得拿點主動權在手裡不是?
“柔兒聽孃親的。”
看她有了回心轉意的意思,蕭夫人才鬆了口氣,狠狠瞪了下頭的蕭驚堂一眼:“你也聽見了,現在就回去思過吧,好好陪著柔兒。那院子裡的姨娘再敢以下犯上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蕭驚堂黑著臉沒吭聲。
“柔兒也先回去吧,若是有什麼需要,只管跟孃親說。”蕭夫人轉頭看她,目光落在溫柔的頭面上,微微皺眉:“別總是這麼素淨,夫人也該有夫人的樣子。”
溫柔乖巧一笑,摸了摸頭上的金簪,撒嬌似的道:“柔兒才不素淨,瞧,有金簪呢。”
蕭夫人一愣,看著那熟悉的簪子,心裡頓時有些高興:“一支金簪哪裡夠,驚堂不是說要陪你去買首飾嗎?讓他給你多買幾套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溫柔笑著應了,臉上淚痕猶未乾。
蕭驚堂起身,沒行禮就往外走,溫柔下意識地跟上,朝蕭夫人行了禮:“柔兒告退。”
“好。”笑眯眯地看她一眼,蕭夫人抬眼看向已經走出去的蕭驚堂,臉色一虎就吼:“這不跟長輩行禮就走的規矩是誰教你的?!”
走到院子裡的人一頓,回頭,老大不情願地行了禮,又繼續走了。
朝夫人歉意一笑,溫柔提著裙子就追了出去。
捱了家法還能走得這麼快,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,這蕭驚堂的身子是鐵打的吧。溫柔一邊吐槽一邊試探性地摸了摸自己背後,她挨那一下可是真疼。
正嘀咕呢,前頭的人驟然站住,溫柔冷不防地就撞了上去,鼻子差點撞凹了,忍不住抬頭就道:“剎車還亮紅燈呢,你要停先說一聲行不行?”
蕭驚堂:“……”
撞到他的是她,這人哪裡來的底氣反過來指責他的?
不太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