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文定有個原則,這個工程,自己一定要主導,可以給吳忠誠一些利益,但不能讓吳忠誠來紙指手畫腳。如果這次把持不住,以後恐怕他就會變本加厲。
這就像兩口子剛結婚,開始有蜜月期,蜜月期過了,矛盾開始出現,在第一件大事的決策上,那個幹贏了,那以後這個家裡就是誰說了算。
張文定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輸。
臉色一正,張文定點點頭,沉聲道:“班長指示得對,這方面的工作,一定要慎之又慎,對這次工程的招投標工作,政府方面一定會在各種程式上都做到位,要把這次的工程,做成燃翼的標杆。”
這句話說得很硬,噎得吳忠誠直瞪眼。
不過,吳忠誠怎麼說也是縣委一號,是整個燃翼縣的一哥,就算你張文定明確了說這是政府的事,那又怎麼樣?
重大專案,還是要在縣委的指導下進行的嘛!
政府事務怎麼了?政府事務也要在黨委的領導下來幹嘛。
吳忠誠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,臉上擠出個笑,對張文定道:“文定同志啊,這招投標的工作,一定要慎之又慎,一定要公平公正,可不能走過場,應付事。啊,不但要客觀公正,而且要注意投標人的資質,這方面,我們一定要嚴格把控,現在很多投標人都借用了別人的資質,幹出來的工程,全是亂彈琴。這一點,一定要嚴格稽核,絕不能有任何意外。”
這個話,張文定感覺自己都要替吳忠誠臉紅了。
尼瑪,吳忠誠你的臉呢?
你還有臉在這兒說資質?你那些相熟的施工單位,別說借別人的資質了,完全就是草臺班子好麼?
看看燃翼縣裡這些路,質量差到了什麼程度?
這可都是你吳忠誠的人施工的啊,你現在還有臉跟我說這個?
儘管張文定還不想跟吳忠誠鬧得太僵,但到了這個時候,也不能太軟了。
以前姜富強性子軟,是個什麼下場,張文定很清楚,他可不想步姜富強的後塵。
“嗯。這個是肯定的要重視的。”張文定先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,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,猛地抬起頭,看著吳忠誠道,“班長,你剛才說的這個情況,歷年以來,大家都很重視,但說實話,有些時候,還真是防不勝防。在這方面,班長這兒是不是有什麼高招?”
吳忠誠愣了一下,他知道張文定比姜富強硬,但卻沒想到張文定竟然會硬到這種程度。
尼瑪,這個話,怎麼好接?
說有高招不合適,說沒高招也不合適。
這種事情,誰能有什麼高招呢?
一瞬間,吳忠誠都有罵孃的衝動了,這個張文定,怎麼這麼難搞?
話談到這個程度,吳忠誠覺得,再這麼跟張文定談下去肯定也談不出什麼好結果了。
既然單獨溝通達不到效果,那就上會吧,上縣委常委會。
再怎麼是政府事務,但這畢竟是事關全縣的重大專案——重大專案上常委會上討論,誰也沒辦法說不能上。
這麼一想,吳忠誠心中就平靜下來,道:“高招不高招,只要用心做事了,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