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大榮看了一眼緊皺著眉頭的田小麥,問她是怎麼看出來豬生病了的?生的是什麼病?
對上趙大榮探究的眼神,田小麥的心提了一下,沉默的半晌才道:“家裡一直養豬,我爹教我的。”她爹已經不在了,沒人會去探究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?
收回視線,轉眼看向兩頭沒什麼精神的豬,趙大榮又再次問豬生了什麼病?
“你信我?”
“為什麼不信?”
聞言,田小麥的嘴角就揚了起來,她喜歡這種被信任的感覺。
她伸手指了指兩頭豬,侃侃而談起來,“它們得的是仔豬副傷寒,這種病多發於二至四個月大的仔豬,你看…”她扯了扯他的手,“它們見到吃的也沒有食慾,糞便呈黃綠色,惡臭並帶著點血液…”
趙大榮低頭看了看拉著他的手,又抬眼看向她神采飛揚的臉頰,心裡一動,有一絲異樣的感覺。
當初他會娶她,一是因為娘整天在他面前嘮叨,讓他續娶,二是想著有個人能幫他照顧一下壯壯,所以他在孃的安排下,娶了她。
娶了她後,也是稟著作為丈夫的責任去對待她的,並沒有其他的心思。
而此刻,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。
田小麥說完後,看到趙大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,她疑惑的摸了下臉,問他怎麼了?是不是她哪裡說的不對?
搖了一下頭,趙大榮說,“沒什麼,那這病該怎麼治?”她能把豬的病理說得有條有理,那就一定有辦法治好它們。
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…
田小麥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,直接回答他,把大蒜搗碎,混入餵養的飼料中,餵給它們吃,連續吃幾次,就能治癒了。
“就這麼簡單?”
“就這麼簡單。”
趙大榮點了下頭,“行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不管行不行,也得要試一下。
“不過,在此之前,得要清理一下豬欄,養豬不是這麼養的,豬跟人一樣,也是需要乾淨的生活環境的,要不然容易生病。”看到這麼髒的養豬環境,她是真的受不了,“相公,你去打幾桶水來,我們來清洗一下豬欄。”
看她挽起袖子就要走進豬欄,趙大榮一把拉住她的手,“你身體還沒好,歇著,我來。”放開她的手,走了兩步,又回頭叮囑了一句,“站著別動,我去打水來。”
“好…”
田小麥笑眯眯的應了下來,可等他一走,她就跨進了豬欄裡,拿著鏟子鏟糞便。
她不是那種事事要依靠男人的女人,自己能動手的,一向自己動手。
想當年,她研究生畢業後,毅然放棄在城市體面的工作,回老家養豬。
那時候,她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冷嘲熱諷,人人在看她笑話,就連爸媽也整天勸她放棄,回城市工作。
面對這些,她咬牙忍了下來,拼了命的去學習,凡是關於豬的,她都親力親為,做到對豬瞭如指掌。
就這樣,她從自己養豬到請人養豬,再到規模正規的養豬場,她只花了三年的時間,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來證明了自己的決定是沒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