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她的言靈,可現在,她竟被自己的絕學擺了一道?
“你——”
婦人話頭才起,忽見山頂猛地閃現一道紅光,她霎時臉色大變,朝著山頂狂奔而去。
穆長寧眸光微亮,看來望穿也得手了。
“我們也快走。”
山頂之上,趙島主捂著受傷的左肩,怒目瞪向另一頭白衣颯颯、眸色清寒的望穿。
就是這個看上去只有孩童模樣的小子,方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上了峰頂,一箭朝他射了過來。
若不是屬於元后修士特有的敏銳,此刻的他便是個躺在地上的屍體。
“你是誰!”趙島主一字一頓咬牙切齒。
這個小子的深淺,哪怕他身為元后修士也依舊看不清,可若說他是化神大能,卻偏偏又不像……
“你沒必要知道。”望穿昂起頭顱,朝陣中看了過去。
方才那一箭射過去時,趙島主也不知做了什麼,陣中突現一抹詭異的紅光,而坐在陣中的梵珈,此刻正渾身痙攣,她裸露在外的面板,無論是臉上,抑或是手上,全都佈滿了幽藍色的鱗片,就像個人形怪物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趙島主仰天狂笑,“來不及了。”
其他人衝上山頂的時候,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,穆長寧微微一窒,而般若在見到梵珈如今的形容時,面色驀地一變:“師妹!”
她額心的靈線上黑氣堆積,還在洶湧地往她體內流去,相反的,趙離之那一頭的靈線越來越潔淨,雙眼越來越清澈通明。
“離之……”婦人喃喃望去,激動地隱含熱淚。
穆長寧望了眼地上的陣法符,一時間也找不到切入點下手。
冥思苦想之際,凌玄英沉聲道:“我來改陣。”
他縱身躍入陣中,趙島主與婦人又豈會容許他們破壞好事?望穿扭身擋道,二話不說便與趙島主打得不可開交,而婦人方才被言靈封印了大半靈力,此刻正欲為自己解咒,卻又被穆長寧般若二人纏得脫不開身。
凌玄英掐指計算陣點,嘗試著打入了一道指訣,便見靈絲之上黑氣的流動突然停滯下來,他唇角微勾,頓時有了主意。
起了一個好頭,接下來一切便順理成章得多。
趙島主見狀大吼:“不!”
梵珈似有所感,猛地睜開了眼。
一雙明眸不知何時變得通紅一片。
她面色痛苦而又猙獰,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,又伸手摸了摸臉上,鱗片陰冷光滑的觸感傳來,梵珈幾乎崩潰。
她用力拔去身上佈滿的魚鱗,鮮血隨著鱗片的剝落肆意流淌,滴滴落在她的紅裙之上,可她全身上下都是鱗片,即便想拔也拔不乾淨。
“啊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