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蘇青還沒有找到謝婉君,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。
而公主府那邊,也是半點訊息都沒有。公主此時心情更是雪上加霜,整個人都癱軟在貴妃榻上。
白羨諾心裡惦記公主,碰巧今日白妙妙和白夫人出門去了,沒人攔他,於是自顧自跑出門了。
路上看到許多京兆府的衙役在街上尋人,也不當回事,只當他們在查案,直接去了公主府。
到了公主府外頭,差人通報,這一通報卻是差點把公主從貴妃榻上驚下來。
“你說什麼?誰來了?”
那侍女奇怪,明明已經說過一次了,為何公主還要發問。不過既然公主發問,只得老實答到:“丞相府的二公子。”
再次聽了這話,公主才確定是白羨諾來了。忙拉住貼身侍女問道:“我的妝容可妥帖?衣服可還整潔?”
貼身侍女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,可還是攔不住公主去尋銅鏡,於是忍不住開口:“公主,您再不把他請進來,該有人說咱們公主府不懂禮數了。”
公主這才想起來,剛才一直忙著看顧自己的模樣,竟忘了把白羨諾請進來,於是忙讓剛才那個侍女去把白羨諾請進來。
白羨諾進來,四目相對,相顧卻無言,還是白羨諾率先打破了尷尬,行了禮: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“快快免禮。二公子好久不見。”那句二公子,竟是哽咽的。
白羨諾心裡也難受,卻還是得神色如常:“勞公主惦記,我一切都好。公主最近可還好?”
她很想說一句不好,可是為了不讓他擔心,也只得緩緩點頭。
一對戀人,就這樣,明明相隔咫尺,卻要疏離到天涯。
忽然,白羨諾似想起了什麼,“我方才來的路上,看到許多京兆府的衙役在街上搜尋,最近可是出了什麼大案子?”
說到這裡,公主心裡頭更是難受:“你有所不知,今日婉君在來公主府的路上被劫持了,現在還沒找著人。”
“竟有這等事?天子腳下為非作歹,好大的膽子!”說罷手也成拳,憤恨交加,又夾雜著擔心。
公主點點頭:“此事幹系重大,且不說行兇的人不顧天子顏面,劫持的更是我的知己好友。我要是查到是何人,定不輕饒他。”
白羨諾仍是拳頭緊握,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說話。
公主知他是擔心謝婉君安危,自己又何嘗不是呢?
但是他那副模樣,叫人看了心底也不好受,於是便出言安慰到:“你先別擔心,京兆府已經派了衙役去尋,蘇府那邊也是全府出動,我也派了公主府的侍衛去尋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。”
白羨諾仍是擔心,“人手夠嗎,如果不夠,我再去把丞相府的侍衛調過來。”
公主擺擺手示意他不用,“那人定是知道婉君的底細,藏的極深,所以這樣找下去,怕還是要費一番大功夫。”
皇城劫人,劫的還是和皇親貴胄息息相關的人,此人看來……的確不是個簡單角色。
兩人商議了一會如何營救謝婉君,便把話頭轉回了自己身上。
公主看出他有話要說,便屏退左右,只餘了他們二人在屋內。
白羨諾一肚子話不知道從何說起,只好攜了公主的手,憋了許久憋了一句,“你可願隨我走?從此天涯海角,四處流浪,放棄公主的身份。”
公主早已經紅了眼眶,“我放棄的是公主的身份,卻不用嫁給可汗。你放棄的可是丞相府二公子的尊貴和一生的前途。”
白羨諾早已哽咽:“只要有你,錦繡前程和榮華富貴都與我何干?”
“二公子,你可知,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。”說完這句話,公主早已經泣不成聲。
這一生從來沒有人逆過她,唯獨在感情上受了挫,讓這個天之驕女為情所困。如今得知心上人和自己所想一樣,也願意為了自己放棄榮華富貴,叫她如何能不感動……
白羨諾輕輕拭了公主的淚,有些手足無措地摟住她:“你別哭,你哭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。”
他這樣子倒逗笑了公主,只覺得他傻起來的樣子著實可愛。
白羨諾哪裡會哄女孩子,自小到大,他接觸最多的女孩子也是白妙妙,可是白妙妙,向來是不要自己哄的……
好不容易勸住了公主,兩人又提到了謝婉君。然後公主對白羨諾說:“二公子,我可以跟你走,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,先找到婉君?”
白羨諾自然知道謝婉君在公主心中的分量,聽了這話,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,“婉君於你我都意義重大,何況如今就算要我一走了之,我也是良心不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