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會如期召開,當日公主府當真人來如流水,這朝中叫的上名的官家小姐大多都到了。
當日公主盛裝出席,當真是一舞驚鴻,驚豔了眾人,盡皆稱好,下臺後荷敏卻還是有些不甚滿意,她總覺得一舉一動間,有些凝滯,不若謝婉君一般行雲流水。
見荷敏眉頭微皺,伺候她的小丫頭有些疑惑,略帶興奮地開口道:“公主今日當真絕色!這一舞連奴婢這不懂舞蹈的粗人都看得移不開眼呢!那些世家小姐麼更是折服都說自己不若公主一般一舞可傾城呢,說公主擔得起我朝舞蹈第一人的稱號呢。”
荷敏公主聞言,輕斥了一聲:“莫要胡言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你我怎可妄自論斷。”
小侍女趕忙噤聲,卻仍是有些不服氣,小聲嘀咕著:“公主未免太謙虛了點……”
荷敏沒有再說話,只是笑了笑,這是她們沒見過謝婉君盛裝出舞的模樣,雖然她也沒見過,不過能想象那當真稱得上一舞傾城的模樣,不過那人不願高調,她也無法,只能替那人瞞著了。
如今她舞蹈時只能覺得自己動作間尚還有問題,卻不知問題出自何方,只能是等謝婉君下次來時請教請教了。
當日下午,蘇東二人便回來了,先去老夫人院中拜見。
“好好好,你們都好好的,老身就放心了。”見兩人和睦的樣子,老夫人心情萬分地好。
謝婉君也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如今兩人之間流轉的一抹溫馨,看來這次遊湖,此行不虛。
“如今弟弟和弟妹回來了,老夫人還是得勞煩弟妹了,公主那明日還得親自登門謝罪呢。”見眾人都寒暄完了,謝婉君才開口。
趙氏仍是溫聲軟語,“大嫂放心去吧。”
“哼,老身都說了下人就行,還不是這丫頭自己偏要留下來。”老夫人仍有些岔岔。
眾人聞言皆莞爾,謝婉君也是但笑不語。
第二日,謝婉君果然親自去了公主府。
“昨日花會實是抽不得身,還望公主見諒。”謝婉君躬身向公主賠罪。
荷敏公主趕緊扶起謝婉君:“婉君你無須如此客氣,我知你也是無法,老夫人身子比較重要,怪不得你。”
謝婉君聞言一笑,送了口氣,此事便算過去了。
荷敏急急拉著謝婉君去了舞房。
“昨日一舞,我總覺得自身動作有些凝滯,花會後也跳了數次,卻仍是找不出問題來,今日你若不來,怕是我得去你府上討教了呢。”講到舞蹈荷敏公主便有些急切,顧不得矜持了。
“我這不是來了麼,便給公主看看,問題到底出在何方,我們慢慢改就是。”謝婉君也知荷敏公主的性子,自覺的加快了腳步。
到了舞房後,荷敏公主將昨日跳的舞蹈又給謝婉君跳了一遍,便有些期待的看著謝婉君。
謝婉君沉思了會,解下略微繁瑣的外衣,親自上陣,邊演示著邊給荷敏講解起來。
“此處公主不妨甩動的的幅度大些,以小腿發力,帶動全身……對,公主做的很好……”隨著時間流逝,謝婉君將荷敏公主的不足之處一一替她指了出來,並改正,而荷敏公主也用心地記了。
最後,荷敏公主央著謝婉君與她共舞一次,最終謝婉君還是拗不過她,一起將剛剛練的那支驚鴻舞從頭到尾舞了一遍。
兩人衣袂飄飄,容顏絕色,舞姿縹緲,動作更是一致。全心一舞下來,荷敏小臉有些微紅,看著亦有些氣喘的謝婉君感嘆道:“昨日見我一舞,眾人皆稱我讚我,更有甚者竟許我我朝第一舞者的名頭,若是今日能見婉君你一舞,不知她們又該如何驚歎了。”
謝婉君笑笑,溫聲道:“我自當是沒有公主風姿絕色的。”
“你就莫要謙虛了,若非知曉你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,真想把你給宣揚出去,讓大家看看何為第一舞者。不過,雖說你不屑這個名頭,我也是無臉拿的。”荷敏公主撇撇嘴,“日日與你這位勝於我的舞者一起,聽得她們過高的稱讚,我只覺羞愧。”
謝婉君莞爾,“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,不要也罷。”
荷敏贊同的點點頭,懶散地倚在雕欄上,鳳眸微眯,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,隨口言了一句:“婉君你如此絕世舞姿,雪藏了可惜了,這國宴,我看還不如你替我上了呢,定能博得更多的喝彩。”